陆余星按着脑袋:"呃…"
齐哲再次冷着脸总结:"报应。"
……
时望仍然在医院里,他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看着对面墙上挂的患者须知发呆。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了,但是又有点怕面对齐哲的诘问。如果陆余星知道自己为了救他付出了一条命,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是说谎的话又很难瞒过齐哲。
他有些焦躁的捏着手指,眉头无意识的蹙到了一起。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温凉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细纹。容屿站在他身边,单手撑着椅背,俯下身关切道:"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不去睡会儿吗?"
时望不善的瞥了他一眼,"在医院我能睡哪儿?手术台还是太平间?"
容屿浪漫又腻歪的道:"可以睡在我的怀里。"
时望撇了撇嘴,用非常小的声音骂了一句:"滚蛋……"
他当然不敢像从前那样理直气壮的大声顶嘴,主要是他十五分钟前才做小伏低的求容屿帮忙,虽然说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心里硬气了,但也不敢太硬气——万一容屿一生气,再收回成命怎么办。
容屿是个多么宽容大度的男人啊,对于时望那句畏首畏尾的脏话,他就全当没听见。
他笑了笑,"不过你确实该休息了一下了。"
他伸手摸过时望发红的眼角,仔细端详着他,"很累了吧,眼里都有血丝了,乖乖去病房睡一会儿。"
时望抬手挡开他的触碰,下意识看了眼腕表,想知道几点了。
但当他看到屏幕上的分数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知道该怎么应付齐哲的诘问了。
时望把左手伸到容屿跟前,十分笃定的道:"帮我扣十分。"
容屿:"?"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时望的用意,他想用扣除的这十分,来掩饰他用掉了一条命的事实。因为齐哲对容屿的本性已经有所了解,他是不会相信这个小心眼的神明能无偿提供援助的。
这其实算是个"双赢"的方案,扣掉十分,时望能隐瞒下真相,而对于容屿来说,也增加了时望出局的几率,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