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零落。
这梅雨季节最是难熬,湿漉漉的雨丝挥不开斩不断,像是不知分寸的情人,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没完没了。
何况雨会洗去踪迹,在群山之中找人本就无异于大海捞针,如今雨水连绵,更是让人无从找起。
岑伤把自己站得如同一尊雕塑,白发被雨水打得湿黏,凌乱地贴在脸上,活像满头大汗的狼狈。听罢新月卫最新的回报,他抬起灰暗的眸子,望向面前高耸如大笑怪物的群山,只觉得自己渺小至此,被轻而易举的一口吞没。
义父,你到底在哪里。
月泉淮浑然不知好儿子们的焦头烂额,他正懒懒倚靠在床头,袒露出半截被包扎起的胸膛。黑白相间的长发柔顺地垂落颊边,其中还掺杂着几抹红色。发丝柔软,缭绕于骨感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臂,慵懒中透露着情色的妩媚。
他闲闲垂下那双勾人的凤眸,目光如丝,饶有趣味地缠绕在那只依偎在他身边的小金乌身上。
点玉对他的目光无知无觉,兀自趴在他的身边睡得香甜。青年呼吸清浅,睡容安静,一只手获取安全感般浅浅搭在月泉淮的腰腹间,形状漂亮的指尖微微蜷起,像小兽藏起爪子的肉垫,软软的,暖暖的,连半点攻击力也没有。
自从他三天前答应了那三个条件,这只小金乌就认认真真地将其履行起来。现在无论午休还是夜间休息,哪怕只是片刻小憩,小金乌也要来到自己身边待着,乖软粘人。偏他侍奉又周到,几天来将月泉淮照顾得妥妥当当,又有金乌之力的加持,倒是让月泉淮过得舒适不已。
倒是挺招人疼的。
月泉淮垂下指尖,抚了抚点玉的脸颊。
那天认过义父后,小金乌满是好奇地问他:“义父,你并不老,为什么要自称老夫?”
他觉得好笑,不答反问:“既然你说我不老,为何又愿意承认我做你的义父?”
烛光和暖,在小金乌亮晶晶的眼眸里跳动闪烁。他垂下眼皮,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半身小象。
“义父,爹爹,或是别的什么,有什么区别么?”小金乌好奇而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解为什么这个问题也能成为一个问题:“那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和义父在一起了呀。”
小金乌绽出一个欣喜而满足的笑容:“我喜欢义父陪着我。”
真是好骗。
月泉淮挑起嘴角,指尖刮过点玉的唇瓣。浅寐的青年被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弄醒,打个哈欠,迷蒙着一双眼撑起身,语气里都是刚睡醒的茫然:“义父,又要了吗?”
不待月泉淮回答,他就向前挪了挪身子,乖觉地将唇瓣覆上月泉淮的唇。金乌的力量宛如清甜的泉水,顺喉汩汩而下,流畅地运转在月泉淮的身体里。月泉淮满足地仰起头,双眼舒适地眯起,尽情享受着身体被内力全部充实填满的快感。
不错……不错!这金乌之力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但是,还不够,还要更多……!
月泉淮抬手搂住了点玉的后腰,用力地将他按向自己。点玉温顺地塌下腰肢,与月泉淮的腰腹隔着一层薄被相贴,但他还顾及着月泉淮胸前的伤口,双手撑在月泉淮的脑袋两侧,撑住了木制的床头。
内力泉涌。月泉淮爽得指尖微扣,抓进点玉柔软的皮肉中。点玉痛得轻哼一声,却没停下内力的灌输。直到月泉淮已经开始身体微微颤抖,点玉才缓缓停下内力的传输。
“嗯……哼。”月泉淮从饱足的快感中回过神来,长长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口气,好心情地挑了挑唇,扣住点玉的后脑与他接了个吻。
唇舌纠缠,月泉淮的攻势向来肆意而强势,一阵吸吮挑逗下,点玉很快就软了身子,嘴角溢出一两声微弱的呜咽。月泉淮松开点玉,心情颇好地感受着青年的酥软颤抖,挑起他一缕黑色的长发在指尖把玩。
“义父……”点玉低低唤了一声,抬起眸子看向月泉淮,再度主动凑上去,吻住月泉淮的唇瓣。
月泉淮一愣,正要推开点玉,就感到唇上被笨拙地轻轻一吮,随即便退开。他有些讶异地抬起眸子,正撞上一双微红的眼眸。
“义父,我会更主动一些的。”点玉抿了抿唇,低声祈求:“义父不要再按痛我了,好不好?”
“按痛你了?”月泉淮歪过头,抬起手掌松了对点玉的桎梏:“让老夫看看。”
点玉听话地背过身去,将因为浅寐而散乱的黑发用一只手束起,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袍。
雨声淅淅沥沥。淡青色的布料像水一样滑落点玉的肩头。几缕乌黑的长发挣脱手指的束缚,滑下肩背。点玉将手臂挣脱出来,撩开衣摆,露出印着五点淤青的白皙后腰。
他侧过头,发丝和衣衫与窗外的雨声同样凌乱:“义父,不碰就不太痛。”
月泉淮的目光扫过那几个显眼的淤青,顿了顿,又上滑至点玉裸露的肩头。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唤点玉:“过来。”
点玉一愣,乖顺地放下长发,拢好衣服,转身如小兽般四肢着地,爬到他的身边,乖乖跪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