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的一般都爱早起,扛上工具下地干活,可上班族却是没有九点钟,别想看见他们,要是遇上熬夜的,现在刚刚睡下。
俺对秀芹说,他们刚来还不习惯,得慢慢来,他们是大哥的孩子,也是咱的孩子,毛蛋在家咋样,他们就咋样。
秀芹点点头,俺嘱咐完了,去找宝树,因为日子就没几天,咱得兑现呀,不能违约呀,俺和他分别到各家各户看看,有没有给猪儿注水,俺就是不卖,也不能干这缺德事情。
其他人家都不错,唯独崔秃子家给猪儿注了水,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对崔秃子说,你这人咋弄的,你咋能这样,如果让客商现了,咱以后该咋整呀。
崔秃子说,黑蛋,都怪俺财迷心窍,为了分量,俺给猪注了水,俺的情况你也知道,家里本来就不宽裕,想着从养猪能挣几个钱填补填补家用,俺再也不干了。
秃子,咱不能糊弄人呀,人家信任咱,咱不能做出那种失信别人的事情,咱要是做了,咱还是人吗,秃子,这头猪俺看你还是自己解决掉了吧,杀了吃了,还是埋了,你看着办,俺们走了,往后可不要这么做了。
俺咋这么严厉呢,因为这里有份合同,俺保证过,绝对是放心肉,俺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绝对不含糊,崔秃子背地里不知道咋骂俺,可俺管不了那些。
转了转,家家户户都行。
来到了自己养猪场,只见春柳慌慌张张的,骑上车子不知道干什么去。
俺叫了她半天,她才看见了俺。
爹,咱家的猪。
咱家的猪咋了。
今天有几头突然间不行了,俺得去兽医站啦。
啥,猪儿好好的,咋能说不行就不行啦,这里面有文章。
俺进到猪舍里,毛蛋正在给猪儿喂药。
爹,你来了。
咋样。
有几头不行了,这几头比较轻,要是能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没事。
它们是咋了。
俺看了看,是猪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所致的,具体的俺还没弄明白。
那好,咱们先把病猪隔离起来,等兽医站的人来了再说。
俺是给猪舍消毒,这时候,兽医站的人来了。
人家有设备,一检查,就知道死因,果真是有人投毒。
可,都是春柳和毛蛋做的,咋自己毒自己的猪儿呢。
唯一一个外人就是狗儿。
难道是他,他小小年纪咋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按毛蛋的脾气,抓住狗儿打他一顿,再问也不迟。
春柳说是报警,让派出所的人介入。
俺说,即便是狗儿干的,俺也不想追究他的责任。
为啥,爹这是为啥。
爹不是为了啥,爹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知道活着不容易,他或许有他的苦衷。
爹,你咋这样呀,人家是要害得你血本无归呀。
咳,俺长长地出了口气,对毛蛋说,娃呀,你知道吗,你们才是爹的宝贝呀,有了你们,爹才有了希望,才有了动力,爬起来再做,什么东西都可以失去,可爹不能扔下你们呀,东西没有了,俺可以再挣,可如果失去了你们,那爹还咋活呀,娃,你们小,到你们大了,会明白的。俺告诉毛蛋,咱父子俩找个地方,挖坑把死猪埋了。
一铁锹的,一铁锹,俺一句话也不说,说来容易,可埋下去却是浸泡了俺们一家的心血呀,时间不大,挖开了一个大坑,把死猪投了下去,并覆盖了石灰,最后填满。
爹,咱家的饲料让掺了药,已经不能使用了,可存粮也不多了,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明天晚上就没有喂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