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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第1页)

“如今您的刀,可还在陛下胸口插着呢!您率兵自城外闯宫之时,一路商户百姓,可将您的一举一动悉数看在眼里!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你难道还不愿承认吗?”“你!”“你口口声声言陛下有难,敢问陛下所遭何难?证据是何?何人传信与你要你勤王襄助?是皇后,还是太后!难道要凭一道莫须有的揣测不成?”“你……”张大人指着季珣,双目欲裂,青筋暴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最后蓦地喷出一口血来。血珠牵落在他的胡须之上,淅沥在沉淀着木色的地板。“臣辅佐陛下几十余年,何不忠心?怎容你随意安插罪名?毁我一世英名……”季珣提到过一路的商户百姓。她不由想起在宫城外看见的那些人。那些人分明不是普通的百姓,可既然皇兄率先提及,便是他安插的人。他有宫城内禁军调动之权,那么在长街上的人,当是禁军。厘清这一点,她大抵猜到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张大人的话是不错。他并非世家出身,早年间乃是由陛下一手看重提拔,自然也对陛下忠心耿耿,同时,也曾忠于陛下信赖的叶家。可后来,叶家遭陛下忌惮,渐渐偏向太子,便冒出了个屡次为难她的张芸芝。所以,张家应是早对陛下卧床不起生了疑,已经倒向了贺皇后。在一而再再而三对她下手之后,终惹得季珣忍无可忍,从而成为了祭他登上龙椅之前的山重水复(二)她甚至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觉得自己先前的心思在如今的情形之下实在太过可笑。“张玄,你可认罪?”季珣形容哀痛,这痛却不达眼底。“哈哈哈!”张大人仰天长笑,甚至笑出了两行浊泪,“认罪?臣有何罪!臣接过密令,率兵来到这养心殿时,陛下已是昏迷不醒!待臣醒来,那刀已然插在了陛下胸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定是你!竖子!在养心殿之中下了什么迷药,以至于我刚入其间,便昏厥过去,反遭你栽赃陷害!你身为国储,这天下早晚会是你的,你又何故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贪心不足!”听见这话,季珣蓦地冷笑出声。“张大人身居朝堂数十载,难道不知说话要讲实据?若孤在养心殿中下了药,那贵妃娘娘为何安然无恙,反倒成了你弑君的人证?”叶贵妃颤抖不停的肩骤然一滞,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持盈不动声色地护在她身前,迎上季珣的目光。“她看见便是看见,没看见便是没看见,你不要逼她。”张玄见叶贵妃处似有转机,忙抓住不放。“臣既有天大的胆子弑君,自然不会心软放过这个女人!可她如今还安然活着!”“是啊,张玄大人。”他自唇边溢出一声轻蔑的笑,轻描淡写道,“她如今活着,自然是因为她那时机警,躲了起来,却在暗中窥见你所做下的一切,否则,她也该被您给杀了。”他在威胁贵妃!他三两句话间便已编好了说辞,依他话中之意,她若不按他的意思行事,便也会变成一具尸首。“叶娘娘,您可瞧见了吗?”他软下语气,好似真正拿她当尊长一般对待。叶贵妃猛地回过神来,却只躲闪着众人的目光,良久,喃喃道:“对,本宫瞧见了。那时他破门而入……他一脚踹开了殿门……本宫听见响动,忙躲进了空置的柜中,自缝隙处窥探。谁料,谁料待他拐至陛下床前,竟……竟向陛下举了刀。”持盈默默看着她。她虽是受了大惊吓,可断断续续间,竟将季珣所说之事严丝合缝串了起来。“很好。”季珣赞道,“叶娘娘,还望您能将方才所言写成一纸证供,有朝一日,亲自宣读于堂前。”叶贵妃胡乱点了点头。“呸!愚蠢妇人!”张玄朝叶贵妃和持盈所在的里间狠狠唾了一口,“妇人!误国!纵然你们沆瀣一气,总还是有法子!对,对了,验尸!验尸!一验便知陛下是因何驾崩!”持盈见张玄竟慌不择言了。皇帝乃真龙天子,即便殡天,也轮不到他来折腾,若细究起来,单这话已属实是大逆不道。她本以为季珣会就此含糊过去,谁料他竟凝了他半晌,微微颔首道:“那孤便全了你的心愿。”他朝外吩咐道:“宣太医。”持盈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宣太医?他居然敢真的宣太医?张玄难得因他这一决定安静了下来。不消多时,太医院众人便赶到殿前,一一被丢进殿内。一时之间并立如此之多的太医,连偌大的养心殿都显得过分拥挤。他朝众太医挥了挥手。“你们且去验一验,瞧瞧陛下是否死于刀伤。”持盈听着,只觉得他这番话说得太过巧妙——纵然太医之中有不明所以之人,也会因他这句颇具引导意外的话,做出偏离事实的回答罢。果真如她所料,众人验过后摇头叹气,最终的结论确是刀伤。张玄蓦地颓唐下来,良久,终是苦笑出了声。“好,好,好一个太医院,好一个上下长了同一张嘴的太医院!是老夫愚钝!老夫早该想到你们沆瀣一气!否则陛下又怎么会在养心殿中卧床不起将近一整年!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哈哈……”持盈只揽着受了惊吓的贵妃,不愿再去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结局已经显而易见。百姓的目睹,贵妃的指证,太医的供词,条条件件已然给他书写了一封完整的罪名,如今只消等待他认罪伏诛。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皇兄是要比周辞更为狠绝。“竖子小儿!”狂笑了一阵的张玄忽地断喝一声,“今日栽在你手,算老夫自认倒霉!可张府上下——”张玄见已无转机,本想为家人留一条后路,谁料季珣竟打断了他。“你是想说张府上下何辜?”他挑了挑眉,“那孤倒想问一问大人,孤的皇祖母何辜?以至于在生辰宴上,被您一手调教出的好女儿摆布!孤的太子妃何辜?屡次遭她设计陷害,还需为自证奔波劳碌。大人管教女儿之时,可曾有想过孤的家人?”她想起她曾经扬言要严惩陷害自己之人,所以那日在东宫之中下命杀了张芸芝。可谁曾想,他的报复要比她猛烈得多,若旁人知晓了他的手段,此生怕也是不愿再得罪他了罢……“小女已然被处死,难道如此……都不足以让殿下泄愤吗?”季珣定定看了他许久。“不足。”他行至书案前,唤道:“宋池。”“臣在。”宋池闻声而来。“传朕旨意,张玄弑君谋逆,证据确凿,念其昔日军功,赐自尽。张府上下一干人等,男丁发配至西南戍边,永世不得回京,女眷则悉数没入官奴。张贤妃久居宫中,为先帝生儿育女,故留其一命,迁居皇陵,为先帝祈福。”他搁下笔,自一旁轻车熟路地拿出传国玉玺,盖于其上,而后命宋池将这道旨意递与张玄掌心,淡淡道:“带下去罢。”他的自称已从孤变作了朕。她从未见过他这样自称,一朝得见,只觉得自己离他更遥远了些。养心殿内暂时安静下来时,她便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扯开唇角笑了笑,终于问出了想问已久的问题。“可是皇兄命王公子将我支出宫中的?”季珣眸中墨色翻涌,良久,轻声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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