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个疯子丢了,陈舍和那个叫谢风雨的大官快急疯了,让我们出来找。这么大的地方,找个啥啊,根本不好找。”
陆清江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是自己先问的,更没察觉匕首还扎在自己胳膊上,甚至没察觉一旁躺了个无头尸体。
环顾周遭,发现暂时没有危险,他掏出水壶,给杜微澜清洗小腿上的伤口。
微热的水接触伤口,杜微澜疼得颤了颤甚至。
陆清江以为他冷,赶紧脱了一件外衣盖在她肩头,然后从怀里扯出一块布。
“这是上次回去洗干净的,我一直没用。”说话间,他把布撕成布条,小心翼翼掏出装了药粉的布袋子,倒出药粉,全都按在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传来一阵刺痛。
杜微澜第一次用这个药,发现接触伤口后疼得厉害,暗下决心药方必须换。
“没事,这个药就疼一会儿,之后就好了。疼了你咬这个。”陆清江掏出一块卤肉,塞进她嘴里,然后闷头包扎起来。直到自己伤口的血流到手背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小蛮,你插我这一刀位置不行,有点偏。”他拔出匕首,胡乱用剩下的布隔着衣服绑住伤口,将匕首擦干净,还给杜微澜。
“天这么冷,你穿这么薄,回头生病嫌药苦,阿黎会笑你的。”少年嘟嘟囔囔,完全忘了自己上山的目的,全然被心上人吸引了注意力。
“我们下山,你这样走不了,我背你。我这条胳膊现在不好用力,你要搂紧。”
说话间,陆清江又脱了一件外衣。
他穿了好几层,热得满头大汗,衣服热气腾腾。杜微澜被他裹成一个球。然后就见他脱裤子。
“……你到底穿了多少?”杜微澜发现,这人总是干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这小子到底怎么躲开匕首的?她明明是冲着心脏去的。
陆清江吭哧吭哧脱裤子,裤子是大棉裤,陆母做的,不好看,但暖和,厚得很,里面膝盖还加了兔子毛。
“小蛮你先穿着,这条棉裤我就今天穿了一次,不脏的。”少年捧着裤子,送到杜微澜面前,献宝一般。
“我娘做衣服不好看,但暖和,我看你都打摆子了。”
杜微澜:“……”
陆母做的衣服的确暖和,杜微澜往衬裤外面套上棉裤,放下裙摆,那股子裆下生风的感觉顿时没了。
棉裤长,直接盖在脚面上。棉袄也大,最外面的是个灰扑扑的小披风,有兜帽,套好衣服,一丝风都吹不进。
“上来,我们回家。”
陆清江早就忘了自己的任务,他的目标很明确。
那就是娶媳妇儿。心上人遇到麻烦了,自然是心上人为重。
“那边有个脑袋,捡起来,能换银子。”杜微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陆清江总是有让人沉默的能力。她忍不住提醒。
陆清江凑过去看,的确有脑袋,立刻掏出自己专用的军功储存袋装上,挂在腰上。
“也不知道这是谁,能换多少银子。小蛮你咋知道有个脑袋?”
杜微澜只当没听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陆清江调整脑袋的位置,生怕杜微澜碰到,阿黎害怕一切脑袋,他觉得杜微澜可能也会害怕。他俯身把人背起来,脚步轻快往回走。脱了好几件衣服,他现在走路都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