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全世界都针对他。
看戏的人不少,没办法,走廊待不下去了,凌江只能回病房。
屋里还是热,但没他出门时那么热。
他抬头,就见空调开着。
容棾沂没醒的时候,他一个人忍了那么久怕她着凉也没舍得开,她自己一醒,可就打开了。
凌江上去拦:“要不要命了,医生不让开。”
“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容棾沂索性把遥控器塞进被窝里,不给他碰,“反正今天不是病死就是被热死,你管我怎么死。”
凌江还是吁气:“谁说你要死了,急性肠胃炎被你说成癌一样。”
容棾沂态度也还是不好,一贯的冷漠:“不想活了不行?你话真多。”
凌江还没受过这种委屈,被她气的要说不出话:“不是,容棾沂,别人求着我跟我说话,到你这你嫌我话多,你当自己多特殊啊。”
“你当你自己很特殊吗?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容棾沂也不玩虚的,“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傻子一样。”
对于他知道自己名字这点,容棾沂并不意外,挂号需要她的信息,那人应该是看她学生证了,所以知道。
凌江简直要被她气疯了,恨不得上去抽她一巴掌,但她脸白的可怕,他喘着粗气,没忍心下手,转身离开:“你就该病死。”
身后的人还是冷淡:“我说了,盼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排不上号。”
“我真是脑子有问题在这儿跟你耗时间。”
“咣当”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屋内,寂静一片。
被她接连回怼,凌江心里不爽,从兜里翻出一包黄鹤楼,拆开来抽。
点火的时候,正巧到拐角,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撞了好几下,火苗又燎到他的头发。
“我说哥们儿,撞人不知道道歉啊。”凌江咬牙,叼着烟,吊儿郎当地问,“那我等会儿开车撞你们了。”
为首的用力推他,他却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别他妈碍事。”
“你是头子?”
盯着那个身形不大,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凌江挑眉,黑眸半眯,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他啧了声,伸手去夹刚刚燃起的烟,然后不动声色地揪起他衣领,把带着火星的烟支摁到他眼下。
凌江问:“谁给你的胆子惹我。”
知道头子身后那些人要动,凌江挪高了烟,就在他眼前头。
他幽幽地说:“我看谁过来,谁敢过来他这只眼就别要了,你们——决定他的生死。”
凌江中间顿了一下,那是他没忍住笑。
阴厉,狠恶。
一时间竟没人敢动。
身前的人挣扎,但挣不开,因为身形力量都悬殊,好几次险些弄巧成拙把烟弄进眼里,所以只能认怂,眼睛被烫的眼泪直流:“错了哥。”
再耗一会儿时间下去,他的眼就真不能要了。
凌江松手,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冷哼说:“滚。”
那人真的连滚带爬带人滚了。
重新把烟放回嘴里,盯着人离开的方向,凌江狠狠吸了一口,神经短暂被麻痹,隔了半晌又吐出来。
傍晚,走廊上光线微弱,阴影打在他脸上,烟雾缭绕间,他皱眉,掐了烟,转身往回走。
那群人去的方向,是他出来的地方。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说多的是人盼她死。
凌江立马警惕起来:“容棾沂,你他妈故意赶我出来,就想让他们打你的?”
“想死也不能死我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