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枫不理解。“不累啊,这可是我儿子,抱着儿子累什么。”萧淮尘这才几个月,重不到哪去,而且那么可爱,谁不稀罕。萧迟越瞧越喜欢,越瞧越可爱。也不知道萧淮尘是像他爹还是他娘,不过无论像谁,以后都是个大帅哥。萧迟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顾文枫“…………”要点脸,老婆都没有的人。顾文枫切了一声,懒得理他,让他拿了药赶快滚,自己去后院晒草药去了。回了藏剑峰,萧迟就把自己的床改了一下,边边角角的能拆的都给他拆掉了,不能拆的,都用布包住,以防万一。晚间的时候,萧迟搬来洗澡水,虽然穿越多年,他可以直接掐个决清理,方便快捷,但是出于享受,他还是更喜欢泡澡。萧淮尘还小,不能泡,萧迟便打了一盆水,放在旁边,给萧淮尘用。“来咯,乖乖,咱们洗香香。”萧迟给萧淮尘把衣服脱掉,脱到胳膊的时候,忽然瞥见,萧淮尘的手上有个胎记,看着……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萧迟蹙眉,思索了半天,忽然拽开自己的衣袖,发现萧淮尘那个胎记和他好像……可以拼在一起。是什么……萧迟蹙眉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好像是一个蛾子的形状。蛾子?萧迟看的一头雾水,只觉得这胎记也太巧了。萧淮尘在左手,他的在右手,拼起来看着像个蛾子。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萧迟实在想不通,只当是太玄那句话“这孩子与你有缘”。缘分一是,难说。“洗香香咯~”萧迟转瞬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抱着萧淮尘下了水。洗干净点萧淮尘香的想让人吸一口,是独属于孩子的奶香味,像极了可口的奶香蛋糕。“睡觉觉咯,明早带你去找宋师姐拿奶奶~”萧迟摆着洗干净点崽心满意足,滚进来被窝。占星楼里,掌门阮星海看着占星图上紧挨着的两颗明星,神色晦明晦暗,捉摸不透。“到底是命啊……终究还是来了,也不知……这决定是对是错啊……”掌门一声轻叹,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占星楼。占星图上,两颗明星熠熠生辉,互相吸引,互相靠近,但是随着距离越近,其中一颗大一点的明星光芒似有暗淡的趋势……内奸“师兄,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谁在……说话?睡梦中,萧迟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男人一袭黑袍,衣领袖口处绣着暗金色的花纹,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神情莫辩。黑袍男人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体僵硬,双手摆在身体两侧,双唇紧闭,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了无生机。是个死人。可是……为什么这个死人给他的感觉好熟悉?萧迟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促使着他走上前去,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即便是脸色苍白,也挡不住男人的俊郎。剑眉微扬,睫毛纤长浓密,犹如羽翼,薄唇禁闭,鼻梁高挺,眉心一颗殷红的朱砂痣格外醒目。朱砂痣……萧迟瞳孔微缩,惊的连连后退,呼吸急促,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眉心一模一样的朱砂痣。那、那个人……太诡异了,萧迟心底告诉自己要赶快走,但是双腿却仿佛被定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黑袍男人像是不在意男人是不是死人,单膝跪在男人身侧,看着男人的眼神含情脉脉,抚摸着男人冰凉的面颊呢喃道“师兄……我很快就能在见到你了,在等我一会……”说完,黑袍男人掏出一把匕首,拽起衣袖,割破了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到了地上。滴答——滴答——静谧的房间里,鲜血落地的声音如鼓点一般,听的是一清二楚。当血滴落到地面的刹那,昏暗的地面瞬间迸发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原来地面上画的是一个八卦阵法,十二地支上插上了招魂幡,鲜血顺着阵法的纹路蔓延流动,金色的光芒也慢慢变成了血红色。房间里明明密不透风,但是四周的招魂幡却疯狂摆动,发出呼呼的声音,冥冥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阵法之中被抽出,如同凶猛的野兽的撕扯。黑袍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躺在阵法之中的男人,随着阵法之中的光芒愈盛,男人也被阵法的光芒淹没,彻底消失在了光芒之中。……萧迟有些懵,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梦里他看见一个死去的男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男人看上去比他大些罢了。而且……那个黑袍男人是谁?竟然叫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师兄。虽说只是一个梦,但这个梦与寻常的梦格外不同。之前做的梦,醒了也就忘了差不多,但是这个梦却分外清晰。清晰的……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这种感觉有点糟糕。萧迟放空了许久,直到萧淮尘的小手扒拉到他身上,萧迟这才回过神来。萧淮尘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一点也不像睡迷糊的样子,估摸着是萧迟醒了他也跟着醒了。被萧淮尘这么一打断,那个奇怪的梦也被萧淮抛之脑后了。喂完了奶,萧迟打算哄萧淮尘睡一会,出去查查魔族一事。可是萧淮尘怎么也不睡,用尽了办法,这孩子也是睁着眼睛瞅他。实在没办法,萧迟只能陪他睡一会,等萧淮尘完全睡着了,他才找到机会偷偷溜出去。执法堂几位长老此刻正在商讨事情,萧迟赶到的时候,就听见谢常秋说门里死了弟子,在死的弟子身上发现了魔族的气息。也就是说门里混进了魔族。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传出去恐怕是会闹得人心惶惶。“这些年,魔族的手是是伸的越来越长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抓到这个魔族的内奸才是。”孟贺云低声道,语气里的尽是担忧。谢常秋缄默不语,于他而言,目前连魔族的目的都没有搞清楚。“两个师叔,弟子……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引君入瓮。”萧迟敲了敲门,两位长老这才注意到萧迟。“什么法子?”谢常秋问萧迟。萧迟眼珠一转,眉毛微挑,环视一圈没有旁人之后,勾了勾手指,让他们两人靠近些,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两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孟贺云踌躇道“此计真的可行?万一那个内奸不上当怎么办?这样做不就打草惊蛇了吗?”萧迟勾唇一笑,自信道“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这样才好瓮中捉鳖。”看着萧迟如此自行,两人的心倒是放下了,既然如此,何不一试呢?晚间,萧迟忙完回到院子,就看见薛竹许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似乎是在找萧迟。“干嘛呢?鬼鬼祟祟的。”萧迟站在薛竹许背后拍了他一下,没用多大力气,倒是把薛竹许吓得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了。“你、你吓死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薛竹许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白了萧迟一眼。萧迟“…………”这应该叫恶人先告状是吧?“说吧啥事?”萧迟怀里抱着奶,刚刚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奶不够了,特地跑了一趟灵兽峰。“没事不能找你了?还是不是兄弟了。”薛竹许愤愤道,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道“我差点忘了,我刚刚来你院子里的时候,发现有个穿着外门衣服的弟子,在你院子外鬼鬼祟祟的,看见我就头也不回,撒腿就跑,而且还不止一次,肯定有问题。而且门内不是说出了内奸,我怀疑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