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毅的表情欣慰了些,接着看了眼灵妙儿又道:&ldo;妙儿,你说睿小子是不是越来越像你甄姨了?&rdo;
灵妙儿微微一笑,&ldo;公子相貌清隽俊秀,自然是长的像甄姨多。可一身睿智计谋,却肯定是随了毅叔叔。&rdo;
宇文毅哈哈大笑,眼底笑意弥漫,&ldo;好丫头,这话说的真中听。&rdo;他突然神情又带上失望,&ldo;只是甄儿走的早,看不到睿儿现在的样子……&rdo;
宇文睿棕色的眸子内闪过阴晦,接着勾起薄唇对两人道:&ldo;爹,妙儿,你们这一路赶来恐怕还没有休息。我叫人给你们准备房间,明晚好好替你们接风洗尘。&rdo;
宇文毅道:&ldo;恩,赶了几天的路,妙儿也该累了。&rdo;他对着我道:&ldo;蓝丫头,你好好养伤,我改明儿再过来看你。&rdo;
我乖巧的点头,&ldo;大舅舅慢走,妙姐姐慢走,大表哥慢走。&rdo;
宇文睿的狐狸眼眯了眯,接着笑道:&ldo;爹,妙儿,我送你们出去。&rdo;
我在心底做了个&ldo;轰&rdo;的手势,送什么送,你也和他们一起走吧。
宇文睿和宇文毅还有灵妙儿出了门后房间就安静了下来,我竖起耳朵听了听声响,确定没声音后才试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支起身子,缓缓从床上移了下来。下了地之后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一地棉花上,它软我也软。
我大口吸了好几口气,在腿恢复些力气后慢腾腾的像桌子走去。这短短的几步路用夸张的说法来说比爬八十楼的楼梯还累,以致于我一到桌子边就猛的往椅子坐下,震的我的手臂都有些疼。
我趴在桌子上安了会儿神,乖乖,病人还真不好当。
我等气息调理过来之后就往药碗伸出魔爪,只是在我几乎就要碰到碗时门被人打了开,接着宇文睿凉凉的声音响起。
&ldo;你在干吗?&rdo;
我当下很没出息的收回手,特别温和的说道:&ldo;在试试药凉了没有。&rdo;
话说出口后我就怒骂自己不争气,真是的,我应该挺直小身板儿大声的说:我在喝药!
可是那样说的后果会是什么?
我再次不争气的想着,算了,咱是病号,咱犯不着要争那一口气。
宇文睿走到我身边坐下,俊美的脸庞依旧是淡淡的表情,&ldo;那么药凉了吗?&rdo;
我摩挲了下手指,&ldo;恩,差不多了,可以喝了。&rdo;
宇文睿单手指着侧脸,细长的狐狸眼喜怒不明的看着我,&ldo;还不喝?&rdo;
我有些喜出望外,敢情这厮刚才那话只是为了唬唬他爹和灵妙儿啊。我拉过药碗就低头喝了一口,接着面无表情的一口气全部喝下,直到碗底只剩下些许药渣。
我回味着嘴里弥漫的滋味,&ldo;真苦。&ldo;
抬头时看到宇文睿正对着我目不转睛,我想了下问道:&ldo;表哥,你也想喝?&rdo;你也有伤?还是你有的是病?
宇文睿慵懒的眨了下眼,眸子里流泻出丝丝诱惑。他修长的食指伸到我唇边轻轻一揩,接着送到自己的唇边舔舐了下,低沉的道:&ldo;恩,确实很苦。&rdo;
我转身倒了茶水清嘴,心底暗暗想着这厮肯定思春了。
第二日晚上的时候宇文睿替宇文毅在府中办了洗尘宴,我因为受伤不能去便打发了细细去替我送礼。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打发了宫女出去,接着便穿起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我要去的地方并不难猜,自然是父皇在那天和我说的宫殿,朝凤殿。
朝凤殿,顾名思义就是皇后栖居之殿。父皇的皇后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那就是我去世的母后,宇文柔。
我的母后在生我和皇姐的时候难产而死,那时候初为新生儿的我睁不开眼睛,自然也就错过了看到她的唯一一次机会。我只是听舅舅们和宫女们的偶尔谈话间才得知,我的母后人如其名,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