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烦躁的在桌面上敲着。
陆之暮垂眸听着,如坐针毡,不停地打退堂鼓。
十分钟前,余响拉着她,以鹿禹稱的糗照和视频为抵押,换她帮他一个忙。
陆之暮现在脑海里都清晰地回想着余响犹如找到救星的飞速声音:“陆小姐,这个星期禹稱的爸爸会来,我现在进不去他公寓。你只要想办法拖住禹稱,别让他把人赶跑就行。”
陆之暮:“……”
余响看着她懵然,解释:“他们父子关系不太好。”
陆之暮愣了一下,阖上了嘴。
涉及到家务事,她有些后悔答应余响了。
不过她想,再怎么说也是父亲,鹿禹稱怎么也不会当她面赶人吧。
顺着落地窗看着鹿禹稱进门的身影,余响飞快地给她手里塞了样东西,补充:“还有,提防着两个人别打起来。”
陆之暮:“……”
她真的后悔了。
抬头问:“你说的这周,是哪天?”
余响看着鹿禹稱上楼的身影,有些急了,抢过她手里的小瓶子,飞快拧开,回答她:“也就明天吧。”
陆之暮:“……”
她彻底后悔了。
可余响根本不给她后悔的机会,趁着她反应不及,小瓶子对着她瞪大的眼睛飞快地哗哗两下挤,陆之暮登时两眼猛地泛出泪花,下意识地躲开,偏转身捂着酸胀的眼睛,揉了又揉。
鹿禹稱刚好拎着东西推门进来。
然后就是此刻的情况。
陆之暮顶着酸胀泛红的双目,头也不敢抬。
修长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大气也不敢出。
那头却突然一声轻叹,紧接着鹿禹稱好听的声音响起:“说说吧,什么事?”
原本只是做戏的陆之暮一瞬间竟真的有点莫名的委屈。
余响眼角瞄着她,紧张地清了清嗓。
陆之暮回过神来,想起他最后的嘱咐:“陆小姐,你等下就尽量表演,怎么能唤起那个冷血动物对亲情的感觉就怎么来。你是专业的,我看好你哟。”
陆之暮:“……”
还哟。可拉倒吧,她专业个鬼哦。
余响这摆明调侃她赖上鹿禹稱这事。
被迫推上战场的她回想了下,竟然一时想不起亲情回荡在心间的感觉。
时间可真奇妙。
硬着头皮抬头,眼眶里蓄的泪水一刹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陆之暮有些狼狈,看在人眼里却是楚楚可怜的。
抖了抖心底里的鸡皮疙瘩,开口:“没什么,就……突然想家了。”
鹿禹稱点头:“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