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身体不适么”“皇上想着要动臣妾的娘家,臣妾哪还有心思!”这下天无痕就火大了:“母后教训朕,连你也,好啊,当真都是朕的不是了!”有些生气,拂袖就离开了,还没等得及白沐雪留。白沐雪坐下叹了口气,我也知这时提起会激怒她,可是不这时提她又怎么会听得进去,生我气也罢,可是家里我不能不管。白沐雪朝着宫外望了一眼,白家对她来说,虽然当她当上皇后开始白家就已经抛弃了她,只当她是巩固白家的棋子而已,可是毕竟是生养了她二十几年的家啊,她怎么忍心。天无痕回到自己宫中,刚刚进去发了十分大的火,将书桌上的用具全都翻倒在地,宫女太监们也不敢上前去劝,怕殃及自己。“哎哟,我的爷唉,您干嘛发这么大火啊!”最后还是居元过来。“气大伤身,皇上,娘娘毕竟是姓白啊!”居元知道他的火从何而来,自然对症下药。“朕何尝不知道她姓白!”天无痕一屁股坐下,有些心烦意燥。“朕又不是要那白家万劫不复,不过是借此打压一番罢了!”郑白两党从他登基,一直以来都是心病,郑太后也明白,但是更多的是需要权衡。居元跟在天无痕身边二十多年早就摸清了她的心性。“皇上,娘娘跟太后其实也是为了皇上好,不想皇上以后树敌太多!”白家在如何,也比郑家的好,只是他不敢动郑家,因为还有个庄王。“你不用再说了,母后让朕别动白家,朕自然不会动,可这变法是一定要推行的,今年的科举加一个殿试,朕要亲自挑选人才!”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并州,苏湛回了苏府后将那小信条给了苏沚心,上面只有八个字,可是让苏沚心却满满的不理解。“劳苦功高,淡泊名利!”“莫不是夸赞你画那副画?”苏沚心摇摇头,她知道是哪天在华严寺里说的。“功名!”“功名?”苏湛上前一步,有些惊疑。“这个在咱们家可是大忌!”苏家家法传下,三代内不得入朝。苏沚心摇摇头,将那纸撕碎了:“只是恰好那两个字排列而已,哥哥你不要想多了!”苏湛这才放下心来:“总之,妹妹你要记着,纵使再有才华,可是那官场险恶,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地方,能远离便远离!”“我知道!”苏的眸子看向远方,不是很安定。苏湛走后,苏沚心又思考了许久:明明是讨厌的,为何要让我去夺取,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望着北边的林府方向,苏沚心有些茫然,可是她知道她如果问她,她是不会说的,她们相互了解,所以都是点到为止,苏也最为听穆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可是这次在她眼里有些过于荒谬,所以她是万万不能的。“郡主,恕属下多嘴,就算苏家的人考取了功名,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皇都远在漠北!”江南与东都,说远不远,可是这车水马龙的时代,百里路就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至少能救下她,这就足够了!”她没有那般心怀天下的仁慈,也没有海纳百川的心,只要她认为的一人平安就足矣。张景撇了撇嘴:“可是这样,岂不是害苏小姐要永远处于痛苦之中,会恨郡主一辈子的!”穆菱柔被话惊醒,很快又镇定下来,因为她也曾考虑过,只不过她是无情人:“只要她安全,就算恨我又何妨呢!”“侯爷哪里,您怎么交代?”穆菱柔边走着:“我是知道她不会答应我,功名这条路的,所以该嫁还是要嫁,父亲想要的我也会帮他拿到,但最后我会想办法保全他们一家的!”穆菱柔坚定的说着。“可是郡主要想得到苏家全部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苏家两个继承人的信任我都有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最终的目的,都是苏家,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只是…恐怕那时我与她缘分就到了!”原先冰蓝色的眸子在坚定过后,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消失不见。“郡主!”张景不免还是有些心疼穆菱柔,这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她的变化,他最是清楚。作者有话要说:都没什么虐的,放心!谁继李玉走到了林府的书楼,穆菱柔寻找什么:“唔,林家到底才学还是不如,我要找的书都不曾看见有,过几日陪我去一趟苏府吧!”“就只为了找书?”张景问了问穆菱柔,而穆菱柔则只是对着张景淡淡的一笑,张景顿时明白了。“苏小姐对郡主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此话怎讲?”“陆自幼看郡主长大,侯爷升迁后小姐再未笑过,也未曾为任何人伤心过,不知喜怒哀乐人情冷暖,叫陆有些害怕,可是自她出现后,郡主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这一点陆还是要感谢她的!”穆菱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了本心经便走了。东都今夜的风很大,北方的天气夏天也是干燥的,今夜没有月亮,天空格外灰暗,正好衬托着黑暗下辉煌的皇都,杂耍声,叫卖声,唱戏声,夹在在一起热闹的有些嘈杂。任城市繁华热闹,皇宫还是一个样,深墙围着,戒备森严,宫女们只能私下说说小话,几万人的皇宫显得有些冷清。“皇上,今夜?”夜以深,居元见皇帝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我就睡偏殿了,怎么?”“哦,没,科举考试就在几日后,皇上加的殿试也催丞相去办了!”小元子不敢再问其他的,就只好借这个开口了。“今年的试题朕要亲自出,朕亲手葬送了一个李玉,白单又不能重用,朕在等!”李玉,因为私情他杀得过早,埋下了诸多隐患。“陛下在等什么?”“下一个李玉,一个与朕心爱的人没有关系的李玉!”若李玉和皇后没有纠葛,若李玉没有那份私心,或许李玉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说到心爱的人时天无痕心中迟疑了一下,他的心里到底还是倔强着的。“娘娘?今夜不等皇上了!”天无痕经常政务繁忙,但是这个点他总会来的,中宫的宫人都习以为常,但今日没有等到,女主人却要睡了。“把灯挑了吧,我累了!”白沐雪只说了这句话,很轻,很不在意。天无痕看折子看到了深夜,偏殿的宫人轮班换了一批,但是也经不过夜色,都睡意朦胧。居元靠在殿内的柱子上打着盹,嘴巴一张一开。烛火摆动间,天无痕才发觉夜色很深了,停下笔伸了伸懒腰,看到居元正酣睡着,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衣替居元披上。君王的架子,这时候不需要,小宦官还醒着,他本来想喊但是被天无痕制止了。对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宦官小声说道:“扶他去睡觉吧,小声一点!”“唯!”他点头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过熟睡的居元。天无痕回到内室洗了把脸,自己脱衣服睡了。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的大明宫,瓦片趁着光,发亮。“吾皇万岁万万岁!”堂下跪着的是他的臣,却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一把双刃剑:“今年的科举,诸卿有何建议?”堂下,无人做声,揣测着皇帝的意思,等着皇帝的意思。他摇了摇头:“科举啊,每年尽是庸才,让人心寒,心寒你们啊!”倒不是庸才,而是把大臣们骂了一通,科举以才取士,可终究不过是以门第关系取之罢了。“今年朕要亲自出题,到考试那天礼部到朕这里拿试题!”试题一般都是由皇帝所出,但也要由弘文馆的学士一起。这个话是没有问题,只是一个科举而已。“除了考题,外加殿试,朕要亲自审查!”上次的殿试,不过是召见,他发掘李玉并不是巧合,而是本就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