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刻您也赶不上了,午时三刻马上要到了。”这张守果然是蠢到家,这时候戳这少年的心窝子。天无痕似装作没听见,发了疯似得往外跑,骑上马顾不得许多,快马加鞭的往先前的刑场方向跑。刑场上的日晷指针倒影,随着太阳的西迁,那指针的倒影也在反向转动着,只不过十分缓慢,分秒间,看不出它在动而已。府衙内距离刑场不远,但也不近,烈日当头,刑场上的人汗流浃背。刑场远方,骏马驰,尘土扬。那行刑的人以及那些判官监军,怜惜女子之情豪无,只想快点解决了这事。今日嘉州城,热得出奇,以往这环山的城府,这盛夏如春的地方,这样的天气不会有。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就是四川…昨天地震了,天灾亦人祸,祈祷四川处在震区的同胞们平安无事。公主…你不能死哇~死了估计你爸就要宰了主角。以后固定在下午6-8更新~日更双更不定~生死之间那监军端坐着,身后有屏障,太阳晒不到,可是还是热,那汗水湿透了青衫。她身上,分不清汗水与泪水,心如死灰。即使被炎炎烈日烤着,她亦没有半分畏惧。明的她是南诏万人敬仰的公主,含着金钥匙出生,实际她一点不想要这些,自她出生,王储之位就定下,婚约自然也就定下。那枯燥的规矩,那不人道的规则,压得她太难受,所以她总是做些逾矩的事情。她也想,有朝一日代她父王,执掌南诏。那婚约,她不会从,那王律,她不会听,一切,随心就好。“姑娘,死后可别怨我,我也是个奴才,替主子办事,身不由己。”一旁的刽子手留着满头大汗侃侃说道,手中的利刀被烈日烤得发烫。日晷虽看似未动,但它的确动了,倒影的针转到了三哪里,刚刚好重合。“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被随意扔下的青木牌在石板上弹起往复几次直到最后落地无声,那响起的声音令人厌恶。刽子手叹了口气,无力的将酒坛拿起,含了一口酒,喷在那滚烫的刀面上。取下南憷身后的死罪牌,刀举起之时那阳光反射的光,刺眼的晃过快马上的人。“愿你下辈子投胎到个好人家。”大刀挥起下落,台上的官员都闭上了眼睛,结局已定。他还在远处,刚刚赶来。可是终归来不及了,因为刀即将落下,离哪里还有些许距离,他心急如焚。幸好这是那校尉的马,马上有弓箭。箭在弦上丝毫未犹豫。如飞矢,击中那快要落下的刀,刽子手被这来的冲击震到了手,后退了两步,手在不停地发抖,可想而知这用的力度。他松了口气,终于松了口气,夹了夹马肚子,赶上前去。有人劫犯?监官首先想到的是,“何人如此大胆,破坏行刑。”“若是朕呢?”他那凌厉的目光傲视众人。监军与一些狱卒呆若木鸡,惊讶的很,原本尘埃落定的事半路杀出一个人?这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天子,那个天朝帝国最高掌权者,竟是为了当初自己下令斩杀的人,于烈日之下快马而来救人?他究竟是为何,又因何种原因?他无心知道众人的表情,勒了勒缰绳,马走至刑场中央,南婉身前。他横视一眼,俯首发抖的刽子手会意,将南婉头上的黑纱取下。清晰,湿透而熟悉的脸庞显现在天无痕眼前。她吐着的气息很微弱,吃力的睁开眼看着马上的天无痕,居高临下,一身华服,华服上绣着黑龙,好生威风,与之前那南诏营帐中奄奄一息的人,判若两人。她疑惑,只是疑惑。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个字,“你?”然后倒下。天无痕在看见她面容的第一眼便皱紧了眉头,后悔不已。看到她如此虚弱的倒下,他担忧的从马上跳下,将她扶起抱上马,往自己的住所驶去。刑场上只留下几个不知所措的人,争相看着,也不顾这天气的炎热了。“快将张文仲叫来,快!”他横抱着这气色全无的人,鬼门关前的人,将死的人。将南婉放到自己的床上,看着遍体鳞伤的她,天无痕满是自责,这人有恩于自己,救命之恩,却差点命丧自己之手。他,如何能不自责。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是你?我明明都到了哪里,早该发现的啊,又为什么当时他们上报时我没有在意,早该知道南诏女子潜入嘉州应该是你,我为何没有想到。“皇上?”张文仲匆匆赶来,还以为是天子出事了。可是赶来,这天子好端端的呢。“快,快救治她。”他着急的指着床上那气息微弱的女子。张文仲也是一惊,哪里又冒出一个女子了?天无痕从房内出来,张文仲在里面施救。李绩上前去不该问的问了一句。“皇上,她是?”“南诏的公主。”李绩一征,这少年如何认得南诏公主的?又为何如此上心于她。再者,这南诏公主为何在嘉州。“南诏公主,为何在这里?”“她说过,她喜欢中原的繁华,景秀江山,盛负海棠的嘉州,可我没想到她会来这里。”话里有深深的愧疚。“皇上与她?”李绩看的出那分少年的焦急,是担忧她的安危,更是自责。“当然,你以为朕能安全从虎口脱险是凭的什么?”李绩便明白了什么“那她不知道圣上的身份吧,或许是在刚才知道的。”他点头,李绩突然释然,想到了一计。“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终归还是放了朕。”其实他心里没有底,他更希望南婉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女子身被她知晓,所以另外一种身份他想隐瞒,然而,事与愿违。“臣只是问问,既然南诏的公主在我们手中那么,这一场定是咱们赢。”…“她,怎么样了?”张文仲见天无痕进来便停了手。“回皇上,遭受严刑拷打后,再加上酷晒,又未曾进食,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虽看上去弱女子,但是她会武。”这个,不用张文仲说,他自然不知道,这少女不仅会武,更是文武双全。“臣开几副调养的药,这几日需要安静不能打扰,吃食也只能清淡。”“用最好的药,膳房那边也吩咐下去。”张文仲愕然,抬头看了看那一心只在榻上女子的少年。随后点头:“唯。”宫里有人为他忧心成疾,他却为别人焦急如焚。只是张文仲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来历,天子为何如此在意。女子还昏迷,未曾醒。他转身离开,带着一身怒火。“来人,传嘉州府县那两个个县官,还有府衙校尉。”不一会儿几个官员连跑带摔的滚进那大堂内,这是嘉州王府,因为多年无人居住,他便把住所搬到这里。“皇…皇上…”那女子公然被天子拦下,整个嘉州传遍,张守不会不知道。早在天子冲出去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今日。“混账东西,她身上的伤是你们欲加的?”他怒睁着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臣等并不知道皇上认识她,不像是中原人便以为是南诏的探子,才…才会…严刑拷打,然后…她说她是南诏公主,臣等怎么会信?南诏的公主怎么会在开战时跑到敌国去,又恐欺君罪,所以没有向皇上禀报…”“没有禀报?这么重要的事你就给朕说是来了一个奸细?”“臣,以为皇上会重视,亲自来审问,所以就…但是臣等接到的命令是斩首…所以臣等也不能抗旨,皇上恕罪啊。”问了半天,天无痕脸上挂不住了,归根究底错的事她自己,官员不知情也是按旨办事,是她自己不曾在意,只当随意,便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