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一去,短则一两年,朝中有你跟老师,朕也会把事情交给她,届时太后会出来扶持一把”圣旨下去,他将李玉叫来了,意思是朝堂之上皇后为主…“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这不仅是李玉的惊慌,也是朝臣的惊慌,这些年他做的不合礼之事,太多。“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朕多说。”他别有深意的望着李玉,李玉自然知道,这皇帝除了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别人,他都不信。“臣知道了,臣告退。”皇帝重用他,委以重任,他正好可以施展手脚,至少他亲征,一年半载回不来。“阿娘,这一局又是儿臣赢了”他笑着,像是讨要好处一般。“让哀家出面么,你信的过她?”“阿娘应该知道的。”郑太后于是不在多问,也不去追究他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只是这孩子的心思越发的深,竟然到了连她都看不透的地步。亲征的事刻不容缓,从江南西道,山南东道调兵过去需要时日,从东都调去更需要时日,河东道的兵不能动,因为北边还有突厥。“一定要亲自去吗?”出征定在后日,他摔骑兵先行,这十分冒险,她不是平常女子,不会不懂战场之事。“嗯,不这样内忧就解决不了,父皇之所以能够劳劳拿住兵权,靠得就是不断亲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替他换衣服的手,不知怎么的悬在半空停下了。“你留在宫里主持大局,李玉跟白段会辅佐你。”他倒是没注意她的反应,继续说着。白沐雪有些微微不高兴,大臣们担忧的不是皇帝,而是江山社稷,是天下,而她不想管他的江山社稷,不担忧这天下,她只担忧眼前人。“如果我…”也不管自己的话,她是否听进去,反正今夜他要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通通告知,但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被白沐雪堵住了嘴。“我不想听,我只要你平安回来,好吗?”天无痕微笑,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她等他说完,那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给他穿上,离的远了些。“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便什么都依你。”变着法子的逐客令,今夜她不许他碰自己,后日出征,明夜肯定要休息做准备,也只有今夜一日,等这一过,他就要饱受那离了温柔乡之苦。“额,一定要那个时候吗?”他呆愣着,有些不明所以。“若不让你留着念想,又怎会时刻记着家中还有一个盼你归的妻子”。即使不用这样,他又怎么会忘了家中的妻子呢,但是今夜的逐客令,她下定了,不管他心中会不会懊恼。“那桃花酿已经做好,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埋下吧。”她点头,依旧赶他走,他也不生气,不懊恼,因为自己突然的亲征肯定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她不是普通人,深明大义不会不懂。他从中宫大殿出来,出门时,居元表现的奇怪。“这才卯时,主子?”他憨笑,又有些尴尬,随后阴沉下脸。居元于是明白了,原来是被下了逐客令。“可是主子,今夜只此一夜,错过机会…”他那里不晓得,只是他和她都是倔脾气的人。“走吧,先不想这些,南方的事可急得多啊。”今夜没有月色,宫里的清静之外显得有些黑,只是路还是那几条路,即使没有灯,他也依旧能走回去,南方的战火今夜停了,交州本就是腹地,失守也正常,但是,黔州成都府绝不能丢,剑南道丢了一大半,如今半分土地他都不能再丢。她又赶走了他,并非她心中所愿,只是心下埋怨着,那人太过负心,她是个女儿家,如何帮他管这朝堂,或者她无心管,最不喜争斗,争名夺利,如今他强塞给自己,也不管自己是否想接受。她坐下,暗自伤神,那铜镜前的自己,没有一点精气神。他和居元离开后,小云入了内“陛下为何要走?”失而复得的人理应更加珍惜才对,更何况天子出征在即,小云实在想不明白。“不是他要走。”白沐雪的话出,小云就明白了,又是她的逐客令罢了,这次小云没有再多嘴,她不是笨人,自家小姐的遭遇让她心疼,自己曾和那天子一样苦苦等待眼前这人的消息,如今回来了,她只要安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替主子分忧即可。人都是要成长,不管是外界的因素还是自己因时间的因素,都会长大成人,有一些人是例外的,环境所压迫,身世苦楚,少年老成。作者有话要说:撒完糖,尽是别离伤情,大概撸完了南征之事,女二就长大了…(?????)正式写双女二了,傻白甜对腹黑女王哦~反正我是超级喜欢女二的~(≧▽≦)~冰山美人~醉酒桃花今日准备事宜,明日一早王师的铁骑集结南下,平乱就真正开始了。他起了个大早,朝会无非是商议南伐的事情,以及中原镇守的事情,当他说出大权,天子印玺交给皇后时,举朝震惊,天子是糊涂了?果然他抬出了太后,朝堂之事由李玉转程太后与皇后,天子亲征,监国本由太子,但他尚无子,又何来太子,放眼朝中,有能力独当一面又让他放心的人,是没有的,前者有,但后者无。太后与皇后,皆不是平庸之辈,论胆识,这两个女子可比朝中的人出色的多,但郑太后既然撒手,她就不会愿意再去管这些锁事,他知道,所以只是挂个虚衔。朝会他是一早就就叫人带她过来的,也请了太后过来,满朝文武当着太后及皇后的面,无人敢拒绝,因为皇后姓白,太后姓郑,他们身后的势力,是整个朝堂,天子都亲自开口的,那些他的人怎么会反对。这事就是这样定下了,昨夜没有月,今日也无阳,对于夏日无阳的天气还算好,伴着风倒也不热,宫内酒坊中那两壶桃花酿已经酿好了,分别用青瓷与白瓷瓶子装着。宫人们将两壶酒程给他,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她,既然是亲自去埋,那么就还是自己拿着的好。上好的白瓷瓶,洁白如玉,冰凉如水,只是要埋入那泥土中,不知要多久才能取出。夏日那桃花早已经凋零,那花瓣早就化做的尘土,化作那满地青草的养料,那树上剩下的事青绿色的叶子,以及那叶子下豆大的桃子。“今年怕是等不到这里的桃子吃了。”“早些回来不就有了?”他对她的回话,只是略做一笑,因为短短几个月,他回不来,战事吃紧,战场上凶险无比,他何时能回来,或者回不来了,一切都是未知数。寻了那掖庭山下一颗他们亲手种的桃树,在那树下,他拿起居元递过来的小铲子,就亲手挖了。足足挖了一个大坑,即使因雨水也不会冲刷掉这些覆盖在瓷瓶上的泥土。“十五那夜在青州行宫内,我送你的那首词,你可还记得?”一切埋好后,踩紧了那些泥土,洗了洗手,问了问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女人。因他这样说着,她便回想着,那夜,她字字句句探着他的心,如何会不记得。“记得。”轻描淡写的回了他一句,想起那些字句,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皱眉。“你早就知道了南疆会有战事发生?”他点头。“那亲征之事也一早就想好的?”依旧点头。她不语,因为无话可说,只是那夜,她如和能想到太平盛世下他诗里的意思,却是这个。“早在那时候我就接到了南诏的密报,只是满朝上下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已。”说话的时候他深沉的一笑。“为何不早做打算,何至于此?”这话他没有接,也不打算接,他心中自有他的想法,这是他故意这样的,南疆之乱,看起来很棘手,但是对于大权旁落的他,无疑是夺权的机会,只是这机会太过冒险,不容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