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段是他的老师,可是有时候又像是他的学生,那份细腻,非常人,白段叹着,他既然能如此之快走出白沐雪的痛处来,他这个父亲都还深深痛心着。其实没有,他一刻都没有走出来,白天里装得若无其事,到了晚上,他经常独自坐在中宫,中宫每日都有人打扫,他吩咐着,什么都不能动,每日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他在中宫坐着发呆,那一坐就是一晚上。周兴与双来回来复命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他们只查到了山东士族,以及那天那些幕后主使之人,但是白沐雪究竟去了哪里,他们也没有找到。他俯下身抓着周兴的衣领,狠狠的说着“继续找,没找到别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说那话时,是机不愿意的,他不相信她就这样离他而去。“主子,那淄江水通到边境外,所以…”一把甩开周兴,用的力度很大,那周兴便向后双手撑倒于地。“不管是突厥也好,高句丽,通通都去找”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为奇,突厥是盟国,他亲政时与突厥的可汗还缔下盟约,但似乎突厥人不讲信用…“唯”来子珣留下了,他还不能一下把人全部派出去,因为现在的事情有些棘手,那李玉他能不能用,他还在看,若能用,他留之,但不会一直用,因为他只信,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若不能用,他杀之,任何危险他都不能留于世上。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梗也真是,他居然亲自把老婆许配给别人~(≧▽≦)~失忆这些事,李玉这些事,急不得,咱们慢慢来,这是本长篇的书,所以我要努力干活,不断更~(≧▽≦)~红妆再嫁李玉任职有数日,却终不得见天子,但天子的话下来了,赐婚,于下月初八,算着日子不过只剩下十来天了,李玉心中又惊又喜,同时充满着疑惑,立即修书一封回到青州,但不知李锷能否赶到大婚之日来到洛阳。修书回去,但是迟迟等不到李锷的回信,李玉知道,祖父一定是不想来,他不满意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朝堂上不见天子,由丞相转达,前年来的南方六诏,探子来报,其趁着封禅之际,蠢蠢欲动,这是一个及好的机会,也是一个及危险的机会,天无痕不会错过,似有亲征之意。从宣政殿回来,李玉将她接近了李府,前些日子还不能住人,故而都是在客栈中。府外飘着些许桃花,散着淡淡的花香,和她身上的味道很接近。下了马车,他想牵她下来,但是她迟迟不肯,他便伸回了手笑着,她还是那样与他非近非远,不肯接纳他。李府不大,加上前后院子,很普通,很像李玉的作风,清幽雅致。白沐雪入府,他径直带她去到后院,印入眼帘的是那满院的桃花。“我想,能为你做的,除了这满院桃花外,再想不出其他了。”李玉看着那些桃树,在看看她。她眼里没有惊喜,也没有惊讶,那干净如水的眸子还是那样平淡,对他,无半分情丝。她走下去,用手探了探那些花“何必,如此?”她呆滞的望了一眼李玉。李玉皱着眉,因为他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婚期在下月初八,我想…”他转了个话题,这是大事还是同她商量一下为好。“一切,你做主。”可是她却只冷淡的回了几个字,让李玉心下一凉。“好”他失神的点了头,带她去看房间,路上只字未说。时间总是过得那样的快,只是朝堂上,李玉依旧未见过帝君,大婚前日天子下了旨,让朝臣赴宴。李玉的心情即使因赐婚也不曾好,因为那女子太过冷淡,这么多天,他所做的,丝毫未换的她半分热情。就在李府上下忙着张罗明日大婚时,李府里来了个老者,只是府中的人无人认识,那看门的下人本想打发他走,他却硬闯进来了。“唉,这是郎官府邸,你不能进去。”那下人拦住老者,就想驱赶,老者阴沉着脸。“祖父?”随着李玉出来看情况,一声惊讶声,让那下人愣住了。李锷狠狠地瞪着李玉“败家的东西。”李玉不知祖父的话是何意思“祖父为何会来。”“老夫要是不来,替你收尸?”李锷的话越发让李玉不明白了,李锷是在李玉修书前就赶往了东都,马不停蹄。他没有细想李锷的话,因为时间将近,他忙的不可开交,交代了下人给李锷收拾房间。李萍得知爷爷来了,放下手中的活就赶去了。李锷让人准备了些纸笔,李萍入了房。“爷爷为何讨厌东都?住在这里挺好的嘛”女子嬉皮笑脸,她知道李锷来也不会待太久。“我不讨厌,只不过是厌倦。”李锷放下笔,一改之前对李玉那严肃的态度,在孙女眼前,显得很慈祥。“这又不是长安,爷爷为何还厌倦?”“长安与东都,皆为皇城。”李锷叹了口气,望了望他笔下写的东西。“算着时日,明天,他们就应该到了。”李锷将那纸折叠好,又自言自语的说着。“爷爷?”李萍好奇的探过头,瞪着浑润的眼珠子。李锷慈祥的一笑“走,去看看府里的布置。”李萍便高兴的点了点头。次日清晨,院里的桃花上还铺着些许露水,微凉。李玉大婚,未去朝会,因要迎亲,而白沐雪又失忆,李玉只好安排先去客栈中试衣,等候。极早,大约是散了朝会的时辰,太阳出升,李玉将白沐雪与李萍送上马车后就回去张罗事情。宣仁门出去的官道,穿到景行街,洛阳城的清晨一般人都比较少,忙碌的都是些小本商贩,吆喝着卖包子。就在北市的下头,两个华服未及冠年华的少年,一前一后。“主子已经有数月没上早朝了,堆到晚上来做,现在又在宫外,要是太后又知晓了…”居元抱怨着,不停地碎碎念。他心情不好,不上早朝不是因为白沐雪那件事,而是李玉,是留是不留,他还没有确定,所以他不敢见李玉。那景行街上突过一辆马车,普普通通,平常人根本不会在意,只是那马车上有个铃铛。“姑娘为何从来了东都后就变了一个人样的?”马车上,铃铛发着清脆的声响,如同李萍那清脆的声音一般。“为何这样说?”她柔和而干净的眼睛望了望李萍。“哥哥,是真真喜欢你的…”“我知道。”未等李萍话说全,她接话很快,因为不想听李萍继续说下去了。李萍望去,白沐雪养好身子后,换了衣裳,当真的好看,就是自己看了,也很是喜欢,又何况是李玉那样的男子呢。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街上的人陆续多了,马车上的铃铛声声做响,路过那景行街,从天无痕身旁经过…一阵幽香,让他心中一征,他原本在看拿在手中的灯笼,看灯笼上的诗谜,等他回过头时,身后只有来往的人。不顾那老板的眼色,他随手一扔那灯笼,朝后街寻去。“主子,您这是找什么?”居元扔了定银子就去追他,喘着气。他紧锁眉头,在那景行街中央,被行人拥挤着,有些呆滞的望着周围。“回宫吧。”随后他叹了口气,很失望的朝居元说了句。盛春,那掖庭的桃花开的极好,但是他不曾去看过。从北市回来,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坐在殿内冰冷的地上发呆…直到最后睡着了。“元公公,外头来的私信,说是只能给皇上看。”谢叔安从城门赶来,递了一封信给居元。“圣上正在睡觉,稍后我在给程给圣上,这是何人送的?”居元左右瞧了瞧那信封,很平常,只是多了个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