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不让外人进来,自己也不出去。
期间,杜匕来过了,杜匕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搭配着他宽广的肩膀,显得十分魁梧。
杜匕进过房间里,跟妻子宋凝聊了许久,然后就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守在门口。
我在这里工作,只要有人来,我肯定会见到的。
杜匕比之前两天好多了,眼角有哭过的痕迹,不外露,他苛求自己的外形永远都是坚强的,果敢的,铁那样的刚毅。
走出来后,他冲我走过来:“那天谢谢你,你说的那些话,我很受用,真的。”
“不重要了,小凝还是离开了。”这样说会触动他的伤痛,作为我,一个不喜欢遮掩伤疤的人,我喜欢把最不堪的东西抖出来,“你是父亲,你什么也不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
他怔了几下,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如果不说,心里难受,一个外人的我,尚且能去找怪物问天讨价还价,豁出去三更半夜去找血祭村。
他身为父亲的,竟然说:问天毕竟还没有伤害我女儿,等伤害了,我肯定会……
是啊,等伤害了再替自己的女儿报仇!
这会好了,小凝死了,我想知道,你怎么替自己的女儿报仇。
真说不好这个人是迂腐,还是智商不够用。
“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问天!”他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着,“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带动凛冽的寒风。
对不起,原谅我这样直白。你失去了女儿,你伤心,其实我也很伤心,不比你们差。
我说过,我见不得生离死别,这种催泪相别,阴阳两个的场景,会让我陷入当年跟爸爸慕青诀别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杜匕离开了,冬子才走上来。
我知道他有话要问:“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个小女孩会死?”
“你别误会啊,我也是好奇罢了。”冬子这个人,有时候犹犹豫豫的,不是那么果断干练,遇见事,总是想得太多,就算是说个话,问个问题,也思前想后的,“那什么,我就是感觉,你跟她们很熟悉,你特别关心她们。”
“是这样,你说对一半了,还有你不知道的。”冬子没什么坏心眼,也帮过我,瞒着他没什么必要,况且这件事,也不至于瞒着,“有个叫问天的人,说小凝这两天会死,我怕小凝真的会死,所以才会处处留心她。”
“哦,这样啊。”冬子说,“小凝有病吗?”
“没有,她非常健康。”
冬子皱着眉毛想,没想明白我在说什么,也是啊,如果不知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还真听不明白。
这会儿,宋凝推开房门,正好瞧见我和冬子。
她的样子非常虚弱,脸色泛着枯干的泪痕,他冲我们摆摆手,冬子以为她需要什么东西,就急忙跑故去,问她说:“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宋凝摇头,对冬子身后的我说:“你是郑叶,麻烦你进来下,可以吗?”
她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