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的一掌,如影随形,砍在莫天行的后背。他抽回手,不发一言走下了台。全场人嘴张得可以吞下一只椰子,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十秒,每人积累了三声惊呼,直到他下台,三声惊呼才一起叫出口。结果出现一个奇观,台上只有一个瘫倒在地的莫天行,但众人就对着一个空台,叫声此起彼伏持续了十几秒钟。叫声结束后,拳击会的人冲上了台扶起莫天行,一人悲愤地指着搏击会的方阵叫道:“不是说了不能蓄意伤人吗?是你们不守规则,该判你们输!”搏击会的会长吴枫悠闲地说:“天刀手下留情,只用了三分力,击在莫天行的大椎穴上。他只是一时全身疲软,休息片刻就好了。”他话音才落,就见莫天行挣扎着站起来,哑声道:“我输了,走。”搏击会两个人才扶动了他庞大的身躯,晃晃悠悠下了台。南宫成哼道:“休息片刻就好了,说得轻松,莫天行一个礼拜只怕也起不来床。”心下也是忐忑:“三分力……不知道他那天劈我,用了几分力?怕是尽了全力吧。”他不由大喜,想:“天刀的全力一劈,老子若无其事,只是吐了一杯血,真是有为青年,天下无双,下次老子也要劈他一掌,让他吐一桶血。”老颜道:“这天刀太可怕了,我们在大学,居然看到一场电影里的武打戏。”南宫成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老颜看着他道:“我有些相信你的话,你打败了天刀。因为刚刚全场,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看到,天刀并不是消失,而是在莫天行的上空。”南宫成奇道:“啊?天刀在莫天行的上空?我还以为他趴在地上了。”老颜心中寻思:“南宫成啊南宫成,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呢?”嘉宾席上,工作人员一声锣响:“拳击协会对搏击协会,搏击协会胜,进入候选。搏击协会得分,一百七十五。”这次人们可谓大开眼界,全场激动地谈论着那十秒间的惊心动魄,唧唧喳喳,男女老少心情动荡。“你看到天刀怎么消失的吗?”“难道你没看到?当时他身子微微一动,就钻到地底下去了,等到莫天行找来找去找不到,又走回原来老地方的时候,天刀就从地里面钻出来,一刀砍倒了莫天行!”“钻你老木,上面是水泥地,你来钻钻看。”“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莫天行一拳打过来,天刀发动必杀,暂时处于无敌状态,所以大家看不见。等他蓄气完成,那个白痴莫天行又正好走过来,一刀就被砍挂了。”“我一脚踩死你。”叶子上来宣布:“下面一轮,由梦之芭蕾舞艺术团,对野牛举重协会。”这一宣布,众人全部大笑,南宫成更是笑得泪花飞溅,叫道:“幽默,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幽默!”老颜喃喃道:“才看完李连杰的动作片,紧接着就是周星驰的搞笑片,社团管理委员会,为了票房不择手段啊。”此时,大平台最偏僻的一角,胡言和叶南,走了进去。叶南对胡言道:“我要到嘉宾席去,你自己保重。”叶南本就与他不熟,说完独自努力挤进人群。胡言踏上一步,想在她身前开道,却终究停下,只是看着她一下就消失了。他心中忽然留恋,目光极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倩影,只能看到狂热的众人高举双手欢呼着,而她,自己再不能看到。南宫成爆笑间,心中一动,一点一点把头转向最遥远的方向。他的目光穿过欢呼的人群,穿过林立的手臂,正和另一双眼睛撞上。是宿命的安排,是注定的对决。王鹏表急,过了五一我到南京送一本给你某衣胡乱怒什么?萝卜另外一个贴子不用翻了,我在这个里放完在爱情里,坚贞是假相,誓言是应景,生活是改变,统统在永远之前就有了结局。南宫成对此完全没有意见。前世听花今随风南宫成第一次因为信任而遭受打击,是在七岁。“小云,我们是最好的伙伴。”“是的。”“明天我的糖豆分你一半。”“好的。”“那七乘于五是多少?”“五十二。”“你确定?”“确定。”“那二十加二十呢?”“十二。”结果全班只有南宫成一个人考试没有及格。“老颜,怎么还没轮到咱们漫画社啊?”老颜道:“咳,时机不成熟吧。”南宫成怒道:“都他妈的比了十四五轮了,莫非根本没有漫画社,你拿我开涮吧?”老颜叫道:“你这人太不相信我了,没有漫画社,你也不看看大平台上面挂着的海报,三十一家社团里,明明白白写着漫画社三个字。”南宫成嘿嘿笑道:“眼见也不能为实,你欺骗我的话,老子立刻化为厉鬼,天天找你谈心。”社团大会轰轰烈烈进行,从七点到了九点,三十一家社团,陆续比试着,几家欢喜几家愁,到了第十四轮,是话剧社对戏曲协会,都在台上咿咿呀呀,看得人好生无趣。而尘埃已定,进入候选的,分别是篮球社,搏击社,梦之芭蕾舞艺术团,辩论协会,星座协会,乒乓球协会等十四家社团。胡言站在一角,距离大平台并不很近,视线也颇受阻碍,他对各家社团奇技横生,兵刃相见,也不感兴趣,大多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他一直回想着,刚踏入大平台周遭之际,有道目光,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锁住了自己。而他确定,自己也看到了目光的主人,那是一个只能从目光来“虚构”的主人,他能感应到对方的精神,却无法勾勒出对方的身形。这感觉微妙而让人震撼,因为双方都察觉不到敌意,反而泛起一种深沉的温暖和理解。他暗暗道:“约莫是一时的错觉吧。”南宫成心神不定,东张西望,自言自语道:“都尾声了,完全不明局势,那个臭小子也看不到人,打什么鬼主意啊。”老颜看他贼眉鼠眼,笑道:“南宫兄一向大义凛然,神威盖世,为何魂不守舍。”南宫成摇头道:“不对啊,天刀一战之后,我明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偷窥。”老颜咋舌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南宫兄名扬四海,受人敬仰,应该的,应该的。”南宫兄摸摸下巴,赞同道:“还是老颜兄才思敏捷,我这么英俊,你又这么智慧,我们的组合再不取胜,太没天理了。我担心的是……”老颜道:“胡言?”南宫成叫道:“我怕他?我怕他万一大驾光临,我下手太重,摧毁他的自信和尊严,于心不忍呐。”正当老颜对他的脸皮啧啧称奇之际,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说,那个苗族同乡会的,懂下蛊这么阴险而神秘的东西?”老颜道:“是啊。”南宫成又问:“苗族同乡会也赢了比赛吧?”老颜道:“对,赢了棋院。”南宫成自语道:“嘿嘿,好办法。你等我,我去去就回。”老颜看着他转眼就在人群之中杳然,叹气道:“畜生,连这个都想利用,天打雷劈。”台上一边在唱五女拜寿,忽而悲云惨雾,忽而红光满面;一边在演王子复仇,你亲我嘴巴,我插你一刀,好不热闹。南宫成左冲右突,急得后悔不已:“应该问问老颜,苗族同乡会究竟在哪里。”他又转一圈,终于想到:“难道我只能问老颜,不能问别人吗,这都能想到,牙吗爹。”他伸手就抓住旁边一人的胳膊,开口欲问,却听到一串叮当响声,脆生生地动人。南宫成咽回了问话,先看到,是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腕,挂着串牙状的银饰,隐约透着月光,浅淡悠然。他眼神逐渐游离,接触到一双明镜似水的眸子,而那清俏的眉目流溢别样的柔情,婉丽的头巾轻轻垂下几缕丝坠,荡在女子洁莹的额头。苗族同乡会,参加社团大会是以骨笛爱好者协会的名义。协会之中,大部分倒是苗族的女孩子。因为南浦大学有少数民族的专门名额,所以并不特殊。她们经常相聚,唱苗族的歌,跳苗族的舞,也经常作为学校文艺演出的重要节目。一些女孩子也穿戴时髦,宛如都市少女,而又有一些,依旧喜欢自己家乡的服饰,走在学校,更是曼妙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