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子轩暗自着急之际,司马名澜如皇帝之愿悄然回了宫。她的确低估了皇帝,他将自己逼得无路可走,竟然只有回宫一条路。当她进了福安殿,正诧异为何如此顺利之际,推开门,赫然看到毕幽帝坐在她的小屋中悠然饮着茶,见到她丝毫不惊讶,仿佛早已知道她要回来一般。“舍得回来了?”毕幽帝撇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子轩如何了?”司马名澜先问出心底的担忧。景亦听闻此言,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蓦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她面前,冷声问道:“你是因为子轩回来的?”冰寒的目光盯得她心底打了个冷战,景亦不会是在吃自己儿子的醋吧?“我……”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肩上的伤好了么?”景亦很奇怪的没有追问下去。“无碍!”她松了口气。景亦嘴边浮起一抹怪异的笑,大手毫无征兆的按在她左肩上,司马名澜不由痛呼出声。景亦脸色一变,一把撕开她的领口,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这叫无碍?”寂静的房内暴起皇帝的怒吼声。司马名澜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聪明的没有开口。心中却暗骂,若不是他派那么多人寻她,她也不至于不敢去药铺,而是跑到山上去摘草药,这不能怪她,想自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又凉又痛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原来是景亦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药,正小心翼翼的涂在她的箭伤之上。光是这药香之味,便能辩出此药的珍贵,皇宫里的好东西……可真多!上完药,只见景亦脱下自己的龙袍,竟然……竟然披在了她的身上。司马名澜瞪大眼,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澜儿,你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么?”嘶哑沉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被景亦轻轻拥在怀中。一股充满霸气的男人味道侵入鼻中,心中涌起怪异的感觉,很复杂,让她分不清是什么。司马名澜难得的乖巧与顺从令景亦十分开心,她只觉脚下一空,回过神来,却是被是景亦一把抱起,出了小屋。“皇上……”她惊呼。“闭嘴!”景亦不耐烦吼道。瞬间便进了皇帝的寝殿,她被景亦小心地放在龙床之上,皇帝躺在她的身侧。“澜儿,是朕太过纵容你了么?想逃便逃?”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喜怒难辩的声音令她心惊。没有一点征兆,炽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她闭上眼没有反抗,她明白,皇帝需要发泄心中的怒火,她就知道此次回来不会让她轻易过关。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没有手用来反抗了。她并不担心他会失控,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相信他不会乱来。景亦满是怒火的吻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怜惜,身下的人儿安静的承受着这一切。“澜儿……”他松开她的唇,忘情低呼。她睁开眼,眸内一片清明!“皇上,名澜不是随便的女人,下次不要这样了!”清冷的声音瞬间浇灭他的热情。唇边泛起苦笑,她还是那个令自己无可奈何的女子。司马名澜在皇帝的寝殿住了下来,除了更衣与如厕之外,换药用膳这等事全被景亦包了下来,令她苦不堪言。与其消受皇帝的柔情,她更愿承受皇帝的怒火。这段时间她真是异常听话,只愿自己伤早日好起来,能够独立生活,从而摆脱景亦悉心照料。在她养了几日伤后,景亦才同意子轩来看她,当她得知子轩无碍时,着实松了一口气。那日,子轩迫不急待的冲进门,见到了她却低下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子轩,怎么了?”司马名澜微笑问道。“太傅,是不是子轩连累了你?”子轩颇为艰难问道。“为何要这样说?”她不解。“若不是子轩,太傅就能离开了。”子轩说出憋在他心里很长时间的话。司马名澜这才恍然,不由笑道:“子轩,这跟你没关系,该走时,我自然会走,你无须多想。”症结的确不在子轩身上,而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景亦,她斗不过他。子轩听后,眼中一亮,但仍是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吗?”司马名澜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子轩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大人模样,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子轩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忙殷切的问这问那,只要她咳一声,水立即到端到她面前,简直比宫女还要体贴。直到用完晚膳,他才不舍的离开。当夜景亦颇为不悦的躺在司马名澜身侧,自她回宫后,他总是以照顾方便为由,与她一同就寝,他的脑中一直闪过子轩与名澜在一起温馨融洽的场面,心中更加不快,揽着名澜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紧。“皇上,太紧了,有些……喘不过气!”司马名澜硬着头皮轻声说道。不是她故意招惹他,着实是喘不过气。景亦闻声回了神,关切问道:“有没有压到伤口?”“没事!”她看皇帝神色恢复正常,稍稍松了口气,刚刚他也不知在想什么,脸色难看的要命。“嗯!睡吧!”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他也想与她温馨和平的共处,是不是不能将她逼得太紧?司马名澜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轻点头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澜儿?”景亦温柔的低喃,满脸深情。身下的人儿没有反映,他低下头,略显凉薄的唇轻附在粉色的樱唇上,缠绵悱恻。许久,他抬手拂开挡在她脸上的碎发,轻语道:“澜儿,究竟朕该怎样做,你才会接受?”充满无奈的话,无人响应,只得低叹一声,将脸颊贴在她温润的小脸上,缓缓睡去。司马名澜心中苦笑,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美容品天渐渐暖和起来,在景亦的精心照料下,司马名澜的伤痊愈了。她搬回了自己的小屋,意外的是,景亦并未拒绝。景亦将全部心思放到了国事之上,不仅没有对她再动手动脚,就连后宫也被冷落了。这使得那群女人又不安分起来。“太傅,今日的课业作完了!”子轩将手中的纸递到她面前。司马名澜仔细看后,点头说道:“嗯,不错,今天先到这儿吧!”“尹太傅昨儿个儿又问起您的伤如何了。”子轩突然说道。“不是早就告诉他没事了!”司马名澜微微皱眉。“他没看到您,总是不放心!”这个尹寻。司马名澜叹气。自发也养好伤后,景亦以她伤势为由,将授课地改到了福安殿。如此,没人敢来看她,尹寻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他的心思,她何尝不知,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所以她不能有什么举动,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皇帝,她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子轩,你觉得自已能胜任那个位置吗?”司马名澜忽然问道。子轩吓了一跳,反应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司马名澜知道这个话题很敏感,低声说道:“子轩,不管你将来会不会继位,我现在都得教你帝王之业。高位之人,最主要的是自信,你将来的路并不好走,最大优势的魏家也是最大的劣势,你不仅不能用,还得去平衡,如果你没有自信,那一切都是白废的。”子轩垂首片刻,抬头问道:“太傅是要离开了么?”“我迟早都会走,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司马名澜将头转向窗外,心里叹气,现在不离开,以后怕是更难。这一次,离开的念头如此强烈,如何也压不下去。就连子轩也感受到了她的烦燥,自然,景亦更不会例外。一晚,景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名澜,可有心事?”终于来了!司马名澜心脏狂跳不止,她稳稳心神说道:“轩皇子的课已教得差不多,我想也是我刻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