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参加吗?”子轩见尹太傅走了,转头问道。“朕还有事,你们就当玩乐好了,不必认真!”景亦稍稍软下声音说道。“那名太傅呢?”子轩看向名澜问道。司马名澜刚想答应,还未开口,不想景亦抢先说道:“朕有事交待名太傅,她不能参加!”“哦!”子轩隐有失望,还是站起身,行礼退了下去。“皇上想做什么?”司马名澜看子轩远去,坐到景亦对面敛起笑容问道。“朕问你想干什么?”景亦黑着脸说道。“我怎么了?”司马名澜不解问道。“名澜,朕的心思你知道,朕不求你应了朕,但是在朕眼前,你不能跟别的男子在一起!”景亦直接说道。她这才明白,原来是尹寻之事令他吃醋了,不由觉得好笑,当下说道:“我只是与尹太傅碰到的!”“碰到的,尹寻怎么一进宫没去别的地儿,直奔这里了?”景亦阴阳怪气地说道,自已却未察觉已经失了态。他来这么及时,敢情是一早就盯着她呢,只得说道:“我对尹太傅没什么异样感觉,皇上大可放心!”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澄清,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说了,省得他瞎吃醋,让这日子过不太平。景亦听了她的话,心中好受一些,仍是说道:“只怕他不像你这样想!”“尹太傅从未对我表示过什么,更何况,若他真对名澜有意,名澜也无法改变他人的想法,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名澜!”皇帝这醋吃的真是没什么水平。“朕为难你?”景亦一听,曾经在她身上受的气一下子反应到脑中,当下觉得委屈异常,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上拉起来,拽入自己怀中。笔记本司马名澜撞进景亦的怀里,鼻子被他坚实的胸膛撞得生疼,泪立即便流了下来。景亦心中一团怒火,低头一看她竟流了泪,当下有些发慌。“澜儿,怎么了?”情急之下,他叫出了除夕那晚对她的爱称。司马名澜鼻子一阵发酸,泪不由控制的往下掉,根本说不出话。景亦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捧着她的脸,拇指不断将她泪水拭去说道:“哎,别哭了,朕不是有意的,朕错了还不行吗?”他没想怎么着呀,怎么就哭起来了?“是……鼻子!”她明白皇上误会什么了,忙抬起左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费劲说道。景亦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拉着她的手便往亭下走,愉悦说道:“走,跟朕回去!”她不自在的将手往回抽,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景亦攥得又紧了紧,没让她得逞。“皇上!”这句低柔的叫声还带着鼻音,听起来懦懦的,令人心疼。这一声触动了景亦心底最柔软的那根神经,仿佛条件反射一般的就松开了手,他明白她心底的顾虑,他还是不想她为难。二人一前一后回到福安殿,景亦并未征求名澜的意见,而是径直走进她的小屋。司马名澜头皮一阵发麻,他还想干什么?景亦一进屋,二话没说,利落地将茶放进茶壶里,然后一拍手,门外进来一名宫女,手持铜壶,景亦接过壶,挥手令宫女退了下去。滚烫的水浇在碧绿的茶叶上,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这茶就是自己平常喝的茶,可现在闻起来,却比往常香了不少,莫非皇帝沏的茶就比别人香?司马名澜并未做声,立在一侧看着景亦忙活,她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景亦拉着她走到桌前,将她按到凳上,一杯飘着香气的茶放到她的面前。司马名澜狐疑的看他一眼。“尝尝看味道如何?”景亦露出一副期盼的神色。看来这茶似乎真的不一般呢!司马名澜端起茶杯细细的吹了吹,轻啜一口,茶香顿时沁满全身,无比舒爽,茶的确还是那个茶,可这味道还真是不一样了。“为何会这样?”司马名澜一下子来了兴致,抬头问道。景变坐到她对面,献宝一般说道:“朕亲自收集的雪水,煮了冲给你喝的!”原来他辛苦收集好雪水,刚想去煮,便听闻尹寻到宫中与名澜会面,当下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像个小丑,二话不说,杀了过去。他知道名澜要的很简单,只是想离开,但这正是他不可能答应她的,所以他也只能在她的喜好上讨她欢心。她爱茶,最好的茶都送到了她这里,为了让她喝到更好喝的茶,他也不怕费力气,亲自去收集,在他心里,能看到她高兴,他做的一切就都值得!司马名澜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景亦所做的一切令她感动,更多的却是矛盾,她不能接受这种热情,她却时时的在享受着,说实话,景亦对她,比清对她要细心的多。如果,她先遇到的是景亦,她真会爱上他也说不定,可是世间上没有如果,她也不会与皇帝在一起,更不会同众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这是她的底线。景亦看着名澜脸上复杂的表情,明白她内心在挣扎,并没有逼她,而是在她对面坐着等待着她的回答。“皇上?”门外传来小福子的低叫声。景亦的脸立即黑了起来,这个时候,竟然敢来打扰他。“皇上?”门外一听里面没动静,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景亦明白,以小福子的机灵,如此做肯定是有事发生了。“进来!”他虽明白,但心中仍是不悦,冷声说道。小福子虽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推门而入。“皇上,孟婉仪请来了司马先生为衡皇子做太傅!”小福子一进门便开口说道,他知道司马先生一直是所有帝王都想请到的,他当然明白皇上了心思,自已先说了,也就不会受到惩罚了!“咣当”一声,随着小福子话音落下便响了起来。原来是名澜手中的杯子倒了,香味四溢的茶水洒在桌上。“怎么了?”景亦关心地问。“没事,一个没拿稳!”名澜牵强说道。景亦的心里正处于极度惊异中,并未注意到名澜的异样。“名澜,要不要跟朕一起去看看?”景亦高兴问道。“不了,我累了,想歇会儿!”司马名澜微低下头说道。“那好,你歇着,朕回头再来看你!”景亦说着,便匆匆离去。司马名澜长出一口气,心中疑虑更甚,老爹怎么会入宫?这简直太不合常理了,老爹从不会参与外面的事,可是天下有谁敢冒充大名鼎鼎的司马先生呢?一想到这里,她便开始坐立不安,她怕那真是老爹,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呢?心急之下,她不由翻起来剩下没看的医书,她要在见到老爹之前,将手臂医好!不知不觉中,一个下午悄然而过,当景亦再次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屋内堆满了医书,而名澜的手臂上竟然插着银针,而她,睡着了!她在干什么?他看看她手中的医书,还是治手臂的,由于过年,她好一阵子都没再看医书了,手臂上的针眼好容易快消下去,怎么现在又看了起来?他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摇着,低叫道:“澜儿,醒醒!”司马名澜渐渐醒来,看到身旁的人儿,惊叫道:“皇上?”“先把你手臂上的针拔了!”景亦不悦说道。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忙将手中的书放到了旁,快速的把一根根银针拔了出来。当针拔干净了,景亦才质问道:“名澜,你到底想做什么?”司马名澜一怔,不解问道:“皇上为何要如此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就算是你为了治病,也不能如此折磨自己!”景亦严肃说道。她这才明白他在急什么,低下头说道:“如果让老爹看到我这个样子,定是要伤心死的,那样,我更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