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是个好静之人。
“常常绷着脸,看到人就躲开。却又热心,见谁被欺负了,总要与家人顶着来,帮别人。总被骂,却不改。顶嘴顶的很厉害。”顿了顿,苍远凝眸子里心疼之情卷满:“被责骂责罚了,忍着,而后来这竹林里痛哭。”
“你生了同情?”蒲风别问。
“生了情。”答的笃定。稍顿:“他需要情。他渴望,他没有。青乔君虽是饱受心痛折磨,可他有情暖着,有人爱着,如今,他还遇到了你。我想,我心里的那个人,一定是羡慕的。”
为何突然提到乔儿?蒲风别心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不确定。
“他父亲为人性软,吃亏受屈宁愿躲在书房不出门,他母亲不知检点,他大哥从不把他当做弟弟,他爷爷奶奶死于非命。没有一个人对他好过。他似是在这个家里可有可无。他还觉的自己血统污秽,承受着不可承受之痛。曾一度崩溃,想要致墨川河所有族人身亡,而后自尽。”
眉头皱的起了红印,苍远凝的语气有些急促,颤巍:“那天他与我饮酒,喝了太多,与我说了许多他心中这秘密,让我有些恍惚,是醉了一吐为快,还是真心信我。”
这描述,让蒲风别心头一紧,虽是不与外界接触,对圣域之外的仙族不甚了解。可在陆青乔的口中,他多少也听到过类似的话,这人,是止恒!
苍远凝在思虑止恒对陆青乔的情,是不是惑。
“我曾想着一直偷偷守着他的。以前觉得他身份高贵,我配不上。”
蒲风别想到了自己,那四百年,不也是这样的想法,把陆青乔装在心里,这感觉,他再懂不过了。怪不得,苍远凝要与自己说这些。
“如今,你还犹虑什么?想要他不难过,想要他忘了乔儿,把你的情,放出来。”
苍远凝神色夹着退缩:“我怕抵不过。”
“你也说了,止恒许是生了惑。他尘封冰冷的心,受不的别人半分好,恰巧乔儿的善良,让他在无尽深渊里看到了一线从来都想抓住的东西,便一股脑的放任了情绪。对吗?”
“可他心里,先入为了主。”
蒲风别看了一眼竹桌上刚才有三雀之处。
“他现在,不需要乔儿的解释,宽慰,也不需要我的致歉内疚。他需要的是一个足够让他感受到温暖情意包裹的你。任他疯,任他闹,任他哭,任他笑。无所不能的包容,他会体会,会衡量的。”
蒲风别仿佛觉察到了止恒略强势的性格下,掩藏了多少脆弱不堪。那一双桃花眼总是水雾濛濛,是因为心里泪多吧。
苍远凝似是在蒲风别身上追寻最后的答案。
“风别君,我想有个人,陪我壮壮胆子。”
作什么?去跟止恒诉情?
“缘徕宫。”
蒲风别恍然,犹豫开口:“可两人,需得是先有了情,才会生兰线。此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