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鋆起身:“说到底,你与世子之间的误会,还是因我而起。因我对你误解,还刺激你发了心痛,真是,真是觉得内疚。”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那杏花坠子可就回不来呢。心痛大作,别听阿九乱说,是我自身原因…不是因你当时态度。而后,白圣湖野鸭之事,我也不是故意报复你,不管不顾,是我…从未见过那样厉害的飞禽…”
略凉的手又摸上他的头:“被吓到了?那鸭子确实凶悍。都过去了,那咱们谁也不说抱歉,过去了就过去吧。”
陆青乔看着他温如阳的暖笑,心底晕起了一层涟漪。
“嗯,不提了。”
太阳已经斜挂东方,周围一片明亮。一声蝉鸣,霎时引起整林嘶叫。
“这是什么声音?”
莫司鋆脸上显出奇怪之色:“蝉鸣啊?你竟不知?”
“我住的地方,从未听过这样尖锐刺耳的声音,蝉,是什么?”
一影黑衣闪到树上,又闪下,落在陆青乔身边。风竹伸开手掌,出现一个两指宽,比拇指略短的黑色带薄翅的东西。他用干净的声音轻语:“这就是蝉。”
“它,长得真不讨喜。”陆青乔看着这蝉,两只黑亮的小眼睛之间还有三个更小的像是眼睛的东西,密密排列,看的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它味道挺不错的。”莫司鋆拿起那蝉,掐去了它的透明的翅膀。
“你不是要生吃了它吧?”陆青乔拧着眉头。
“怎么会,这虫子要烤着吃才好吃。”
风竹又是一个黑影闪走,麻利的从树干上把一个个拼命震颤翅膀的蝉捏住,扔进兜起的衣摆里。
莫司鋆一笑:“走,咱们先去池边,架火。”
陆青乔可不想吃那黑咕隆咚,看起来有些恶心的虫子。摇头:“不要…”
“我没吃过之前也跟你是一样的想法。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这蝉也是,看着丑,吃着香。”
“这可不一样…哎………”
陆青乔的手腕被莫司鋆一把抓住,拉着往池边走去。
“那个,我自己会走…”
“你不会,你八成会往反方向跑,八成会说,打死你也不会吃,嗯?”
还真说对了,陆青乔就是这么想的。
突然莫司鋆停下,转过身,看了看陆青乔的心脏位置:“你有没有带着归心丸。”
陆青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不闷,只是很轻的绵绵痛感,几乎感应不到。
他惊讶,想起好似昨天自是去了那荷花池后到现在,心脏半丝不适都没有。
一阵欢喜划过,又是一阵不解浮上。
昨天只不过出了云来客栈吃了一颗归心丸,竟能管用这许久时间?未免太神奇了。
怕不是,那陆大夫就是能去我心痛之人吧。这药吃的多了,慢慢就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