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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这村里邪气很重啊!”瘸爷回过头来,默默地望着小阴阳先生,问:“哪儿有邪气?”“邪气来自上方。”小阴阳先生说。瘸爷不吭了,又领着他往前走。可这小阴阳先生走着走着,就又站住了。“怎么了?”瘸爷回过头来问。小阴阳先生脸色变了,眼斜斜地打量着老人,缓缓地说:“老先生,我告辞了。”瘸爷说:“钱不少你的……”小阴阳先生说:“钱我不要了,这趟算我白来,我走了。”瘸爷一顿拐杖,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你早说呀?早说我请你爷爷来。七十多的人了,你当我走一趟容易……”小阴阳先生口气很大:“我爷更不行了。”“没有本事,就别吃这碗饭。”瘸爷忿忿地说,“你充什么……”小阴阳先生眼里斜斜地射出一点亮光,说:“好,我就给你看看。”说完,也不看瘸爷,腾腾地往前走,当他走到离楼房有十丈远的地方,一下子又站住了。他回过头来,斜眯着眼望着瘸爷,一句话也没说。瘸爷的脸色变了。小阴阳先生说:“其实,我看过了,邪处就在这所楼房上……”瘸爷缓缓地说:“看吧,看准了我给你扬扬名……”小阴阳先生围着楼房走了一圈,摇摇头。接着又围着楼房走了一圈儿,又摇了摇头。转了三圈之后,小阴阳先生说:“我说一句话,如果说错了,我扭头就走,再不看了。”“你说你说。”小阴阳先生眼塌蒙着,想了很久很久,突然抬起头来,说:“这地方是八百年前的一块墓地,‘尚书墓’。对不对?”瘸爷身子颤了一下,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气。祖上是有个“尚书墓”,不过那已是老早老早几百年前的事了,是那破了的“风水”,瘸爷不知道地方,别人就更不知道了。瘸爷望着小阴阳先生,默默地点了点头。小阴阳先生眼里射出了寒星一般的亮光,吐一口气,慢慢他说:“实话告诉你,老先生,我不是不看。这是阳宅压到阴宅上了。方位邪,地势邪,是要出人命的……”瘸爷服了。瘸爷走上前去,颤颤地说:“娃子,一族人就指望你了……”小阴阳先生又说:“‘生地’就不用说了。假如是‘死地’,可以找到‘活’的破法儿;假如是‘绝地’,总还可以找到‘生眼儿’,可这是一块非生非死七克八冲之地,是一块‘邪风水’。有缘人得利,没缘人遭灾。是要出人命的,还不是一条人命……所以,我不看了。”瘸爷十分恳切地说:“娃子,你就再给看看吧……”小阴阳先生看着瘸爷,突然走近来,说:“老先生,十日之内,村里就有一灾。”瘸爷眼巴巴地望着他:“有破法儿么?”小阴阳先生摇摇头。“是什么灾?”小阴阳先生看了看老人,不说。过了片刻,他又说:“灾不算大。这灾该止就止了,止在你身上。不过,以后就难说了……”“到我这里止?”小阴阳先生点点头。瘸爷看周围无人,突然就给小阴阳先生跪下了:“娃子,不瞒你说,村里已死了人了。既然这楼房邪气大,求你千万给一个破法儿。不然……”小阴阳先生把老人扶起来,又眯着眼想了很长时间,说:“老先生,看你心诚,我就给你画三道符吧。你记住,第一道符,你把它埋在离楼房百步开外的西南向,不能错了。若是再出事端,第二道符你埋在百步开外的东南向。要是还不行,你就把第三道符埋在村口处。假如三道符都镇不住,那我就没办法了……”瘤爷立时从腰里摸出一个纸包来,抖抖索索地把三十块钱递过去,喃喃地说:“我记下了,我记下了。”小阴阳先生看了看,说:“我说过我不看,这钱我本不该接的。既然你执意要给,我就要二十吧。不过,明天去拿符的时候,要再拿二十,那是符钱。”“四十呀?”瘸爷看看他。“四十。”小阴阳先生口气很硬,一点也不讲客气,他接过钱来,不再多说,扭头就走。这是新一代的“阴阳先生”,穿西装的“阴阳先生”,跟老一代的“阴阳先生”大不一样了。瘸爷怔怔地站在那儿,脸色十分沉重。他叹了口气,觉得不能再惜乎钱了,为了一族人,四十就四十吧。这时候,独根娘愁着脸走过来了。她走近瘸爷,悄悄地说:“瘸爷,小独根夜里又说胡话了。”“啥话?”瘸爷仍是怔怔地站着。“还是那句话。他说:‘杨万仓回来了。’”瘸爷的眉头皱起来了,嘴里喃喃地说:“杨万仓回来了杨万仓回来了杨万仓回来了……” 三十一每逢十五月圆的时候,整座楼房就像水粉画一样高挂在扁担杨的夜空。那“画”上像走马灯一样,映出各种叫人猜不透的影儿,一会儿是黑的,一会儿是白的,一会儿是粉红的,一会儿又是暗灰的。人走到跟前去看,便又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三十二日夕的时候,杨如意骑着摩托车回来了。车上仍是带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条狼狗。已是阴历十月了,那女人还穿着薄薄的连衣裙,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婷婷地跟在杨如意的后边,也不显冷。这女子叫惠惠,杨如意叫她惠惠。她是县卫校的学生,正上学的时候便跟杨如意跑出来了。杨如意送了她一块女式小坤表,县里还没有这种款式的小坤表。她很喜欢这块表的款式,也喜欢坐在摩托上兜风。其实她也是个农村姑娘,可谁也看不出她是农村姑娘了。进城之后,变化最快的就是农村姑娘。她手里牵的狼狗有一米多高,直直地竖着两只耳朵,看上去很凶。那是杨如意花了三百块钱从狗市上买来的。一进门,杨如意先跟爹打了声招呼,把狗拴在院里,便领着惠惠上楼去了。当着那姑娘的面,罗锅来顺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望着儿子。儿子一天天陌生了。他几乎快认不出儿子了。儿子穿西装系领带,浑身上下崭呱呱的,已经没有一点农民味了。特别是儿子那双眼,贼亮贼亮的,看上去就跟那狼狗似的,有一种叫人说不出来的东西。他怕,怕儿子有一天会出事情。他很想给儿子说一点什么,可儿子一回来就上楼去了。楼上叽叽嘎嘎地响着儿子和那女人的笑声。罗锅来顺却在院子里蹲着,孤寂地蹲着,像条狗似的……待儿子又下楼来的时候,罗锅来顺慌忙叫住了儿子:“狗……如、如意,你来,我有话说。”“有事么?爹。”杨如意问。“你来。”罗锅来顺勾着头进屋去了。“啥事?”儿子也跟着走进屋来。罗锅来顺默默地望着儿子,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就给儿子跪下了,泪无声地从他的老脸上淌了下来,杨如意一惊,忙上前搀他:“爹,谁欺负你了?”罗锅来顺呜咽着说:“如意,你叫我多活两天吧,爹求你了……”“咋了?你说……”“这房子我是一天也不能住了!一天也不能住了……”罗锅来顺摇着头说。杨如意望着可怜巴巴的后爹,突然笑了:“嗨,我当是啥事呢。爹,你呀,苦了一辈子,连福也不会享……”罗锅来顺惊恐不安地说:“咋招这罪孽哪?都说这房子邪,是凶宅。我黑晌儿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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