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
魏承铭打断他,“你了解我吗?了解多少。”
“……”
“你不了解我。”
他并不意外方唐的反应,继续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你在酒吧认识的陌生人,一夜情的对象。或许对你来说,我对你是还不错。”
“你说你喜欢。”魏承铭只是在说,“你确定吗。”
“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感激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
方唐那种讨好型人格的外在表现十分明显,有人能对他稍微好一点点,他就会下意识去回应更多,这样扑上去对方或许会感到压力,或许会觉得这人多少有些冤大头。
“你分得清?”
“你大概觉得我对你来说是安全的。”魏承铭一步一步逼近病床,直到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方唐,“如果我暴露出让你觉得危险的一面,或者不再温柔了,那都是装出来的,在那之前你又能意识到多少。我不是说过吗,我只对你的脸感兴趣。”
为什么这么简单就交付了。
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男人,一个陌生的alpha。你不知道我的背景,不清楚的我社交群。
魏承铭伸出手,抬起方唐怔愣的脸,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下巴,轻笑一声,“脸确实不错。”
似乎魏承铭现在的气势有点吓人,语气里的戏谑轻蔑太过明显,方唐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男人手一顿,又强硬地追了过来。
握着方唐的脖颈,将他猛地拉至胸前。
脖子上的咬痕还在,且十分明显,隐隐发出刺痛感。魏承铭缓缓抚摸着方唐腺体的那块皮肤,动作很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害怕我?”魏承铭好笑地说,“甚至我哪一天也像那个人渣一样,玩弄你抛弃你,然后和别人结婚了,你又该怎么办?”
“都想过吗?”
步步紧逼。
方唐的脖子在手中握着,掌心传来脉搏弹跳,随每一次律动,胆怯又不安地发着抖。
不该这样。
方唐身上有他亲自打下的印记,宣示这个人现在是属于他的。
咬得又深又狠,像要把他深吞进肚子里。
那时候魏承铭依旧清醒。
是临时标记。
……已不再年轻了,但方唐还很年轻。该去谈一场正常的、对等的恋爱。
他相信方唐的喜欢。
但也相信如果方唐生命中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是别人无意出现并‘拯救’了他。他也会因怀有感激而难以自控地喜欢上那个人。
“方唐。”魏承铭将脸逼近,嘲讽道,“你连我住在哪都不知道。”
“如果我把你带回去,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或是什么别的有意思的地方。”
魏承铭拨弄着方唐的嘴唇,将那些隐秘且阴暗的想法,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关起来,锁在床上,让你除了张开腿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他不温柔,也知道alpha基因中的劣性,一个正常的人一辈子都在于本能做对抗,他也不例外,至少在感情处事方面,他和这个词向来沾不上什么边。
不可能没有恋爱过,但至少对方与自己的目的都十分明确,金钱的需求,性的需求,想要些陪伴,想追求刺激;总是年纪与阅历相仿,大概是都不再青春了,于是向来都那么理智、现实、意图清晰,各取所需。
谈得轻易,分得洒脱;是相敬如宾的,没有谁在包容谁,因各有保留所以并不十分真挚,于是难见泪水。
方唐看上去像是又哭了,但是没有,眼睛干涩得厉害,脸色也苍白。
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哭。
魏承铭不讨厌他哭,方唐哭起来很漂亮,上下睫根翘而密,像截短翅,盛着小小一汪珠泪,哭红的鼻子一皱一皱的,嘴巴也会抿起来。啜泣时带鼻音的呜咽,抬头无助地看人,像小狗,也像一只飞不起来的、被淋湿的白鸽子,在路边等着谁的怜悯,或死或生。
他是喜欢方唐因为自己哭,但在方唐真正难过的时候,又总是心软,于是做了那个心怀怜悯的人,弯下腰去,不思后果地将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