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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第1页)

恐怕不会。——陆渊的梦魇还在继续。画面在两只龙角被护送进最安全的王上寝宫后,忽然转到了皇宫最高处的瞭望台,陆渊的父亲母亲依偎站在玉石栏前,面容憔悴,眼眉间带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越国多雨,遂稻田众多。然,自祭祀大典以来,已经半年没有下雨了。前些日子旱灾最重地区的探子来报,西北全地稻田颗粒无收,望王上开仓济民,发放储粮。因为大旱,夫妻二人夜不能寐,一连十几天二人都会站在瞭望台,瞭望西北祈求降雨。却始终了无音讯,别说是一滴雨,就连一阵清凉的风都没有一丝。今日,二人再次祈求,等了很久不见刮风。空气燥热,烈日当头,让人望而生畏,不禁大汗淋漓。正当二人准备放弃时,忽然之间,天地风云变幻,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瞬乌云密布。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北方飘来,慢慢笼罩在越国的上空。“是雨!”王后惊喜的欢呼一声,颤抖着向着瞭望台外伸出手去。一滴滴冰凉的液体落在瞭望台的瓦片上,漾起水雾的同时发出那种往热锅里注水才会有的滋滋啦啦的声音。“苍天有眼,赵国不绝……”王上激动的热泪盈眶。大雨倾盆,一时间,不论是宫内宫外,人们开心的站在雨中手舞足蹈,整个越国都沉浸在这场及时雨的喜悦之中。只有一人,与之格格不入。画面缓缓从皇城内最繁华的街道转到皇城外的田野之间,只见一位身穿袈裟的青年人打着一把鹅黄色的油纸伞,走在田埂上,朝着西北方向,徐徐前行。他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直教城忆移不开眼睛。城忆总觉得他能看到自己。然而城冉自祭祀大典,再没有向她这里看去一眼。城冉表情肃然,目光坚定,身背一把镂花奕真的银色长剑,臂弯一把白尾拂尘,额间银痕隐隐发光。这道银痕城忆也有,这是城氏家主的代表印记,平日隐去,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发出光亮提醒自己,光亮越强,说明前方的危险级别越高。杏红与月白再次相视,他们心底已有了结果。这个梦魇是陆渊的,又不是陆渊的,或许在城冉临死之前,把自己的执念注入了陆渊的记忆之中。如此,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为何身有福光的兄妹会堕化为厉鬼,为何陆渊会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为何陆渊的梦魇中没有他自己的身影……当看到城冉来到那处天坑跪地祭拜的时候,一切就更加明了,剩下的,只等陆渊醒来再去细解其中原委。忽的,城忆记录的动作一滞,一只手握在了她的手腕,抬头看去,只见杏红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阁主,城冉是城氏族人,他的梦魇不能被记录梦魇录中。”“为何?”城忆问道。杏红解释不清,看了一眼月白教他来说,月白却只说了两个字:“规矩。”“……”城忆看了眼杏红,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示意她放手。就像城冉能看到她却不能直接盾出梦魇与她面对面对话一样,有些事情……或许比他们看到的表面还要错综复杂。祭拜完天坑,城冉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是在皇城外的一处矮山上。山顶的凉亭内,城冉负手而立,眺望皇宫。城冉换下了一身袈裟,此时他的装束,如果单看背影,除了身高要高些,几乎与冥王城晴无异。说来也怪,三人不约而同刚想到冥王,梦魇的画面中,从右下方徐徐走上来了一位少年,黑发白衣抹额轻扬,正是城晴。杏红和月白与冥王相识是在越国之后的二百多年,那时的冥王容貌与现在无异,而此时梦魇中的城晴,好似要再年轻一些,眉眼间皆透着稚嫩。城冉听到动静,缓缓转身,见来人是冥王城晴,也不吃惊,颔首道:“殿下。”城晴摆摆手,二人负手而立,遥望皇宫金顶。此时雨还在下,虽比起早时要小了些,却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错。”城晴开口了,声音悦耳,让人如沐清风。城冉看他一眼,回过头道:“殿下说的是哪件?”“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陆临渊的死与越国的灾难都不是你的错。如果非要追溯本源,你所遭遇的痛苦,全部都是我一人的错。”“殿下是在安慰我吗?”城冉勾起唇角,却毫无笑意。他的目光很冷,看的杏红忍不住打颤,心道:这是个什么发展?月白的手按在剑柄之上,他感受到了陆渊身上传出来的丝丝寒气。静默片刻,城冉道:“殿下,如果时间倒流再让你选择一次,在族人的未来与道侣之间,你会怎么选?”城忆的一颗心忽然提起,这个问题她在上次冥王来探病的时候就有想过,却一点也问不出口。她很怕冥王会反问她,在族人和亲人之间她会选择保全哪个。杏红与月白对这个问题也一直心存好奇,却没想到,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会是城冉。世人皆知他济世救人逢乱必出,是终南山的得道大弟子;却无人知道他背弃族人,弑父杀母,害死了自己的道侣。如果说城晴的爱是自私,用族人的未来换取自己的幸福;那么他的爱便是扭曲,宁愿道侣身死,也不愿看到他与别人厮混。城晴没有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选择,从他的眼睛里所透出的那一股坚定,让众人明白,不管他选几次,都是一个答案。“你真自私。”城冉再次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可能是雨的缘故,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城晴站在那里看向远方,雨雾缭绕在整个越国。他不能插手人间的事,这让他很是痛苦,只得苦口婆心去劝。“你救不了这个国家,陆临渊已经死了,陆渊并非他的转世,你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断送自己的仙路。”天机不可泄露,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乌云中雷声轰鸣,是在警告。看了眼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金雷,城冉淡声道;“我已是凡仙,又何来其他仙路。”城晴却道:“凡仙仍有生老病死,你就不想再见到他吗?我很欣赏你的胆识,如果今后你能成为冥仙,那么我的王位,将是你的。成为冥仙后你可以把他破碎的残魂修补好,可以放他在自己身边,也可以让他轮回转世,再续前缘。”城冉颓然道;“不,阿渊不会再见我了。我放火烧了明镜亦非台,逼死了他,他一定恨透我了。”城晴叹了口气,不再多说,静静看向雨中的皇城。这个忙他帮不了,这个国家城冉也不可能救下。冥冥中自有天意。说到底还是他们太弱,被七情六欲所牵绊。那个天坑是上天与城冉的第一个警示,水蟒飞升是对他的第二个警示,这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便是这场久旱后的‘甘霖’。先让你看到希望,再让你在希望中绝望。这是击溃一个人内心惯用的一种手法,大喜大悲之下,强者涅槃重生,弱者死无全尸。城冉显然是后者。冥王离开了。城冉一个人站在山头,散出全部修为在皇宫的十三阶处设下一道坚固的结界,包裹住整个皇宫。雨有加大的气势,但这些已经与他无关了,城冉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宫后,选择去步陆临渊的后尘。银剑落地发出声响,拂尘坠地沾上泥尘,城冉自刎——灰飞烟灭。杏红的鼻子忽然有点酸,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城氏一族的男家主几乎没有一个是好下场。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了冥王城晴在收她为仙人阁掌事时说过的那句话:“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她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冥王不死不朽,而她也活过了千年的岁月,对于苦乐虽不能摆脱,却早已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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