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察队还有事,我先走了!组织的事情一切都在我的掌控当中,你可以不用操心。」微微颔首,冷翔带着有礼的笑容走开。镇宇找不出可以拦阻他的话语,其实有的,只是自己不愿意开口,这句话他已经压抑在心中多年了,却知道自己伤他太深,问出这句话怕的是挑破两人之间的平静,也怕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你还爱我吗?」试着发出这个句子,镇宇对自己摇摇头,算了,他还是说不出来。命运有时候是很奇妙的,文易疏远他、冷翔不理他,当镇宇感叹自己的感情生活分崩离析的同时,却有人主动上门,让他成为另一场战争当中的得利者。于心很没有戒心的趴在镇宇床上,翻着一本电玩杂志,悠闲的不去管快要到来的期末考。镇宇也是同样懒散的脾气,窝在书桌前,看的却永远不是课本,这时他坐在书桌旁,玩味着于心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于心是跟致远吵架了,而且吵的极凶,连续三天跑到镇宇房间来消磨时间,却从来没有提过致远两字。镇宇才懒得旁敲侧击,要不就不问,不然就直接戳到核心,前两天他还装聋作哑,到了第三天,他才终于开口:「你跟致远发生什么事了?」「别提他!」意料中的反应,于心撇撇嘴,将手上的杂志翻过一面,全然不想提到致远。「今天看到致远在图书馆站着发呆,很伤心的样子。」「别管他!」全然没有引起于心的同情,镇宇也就不再提了,相信于心的脾气,只要他持续来他这里消磨时光,总有一天他会按奈不住泄露出来。奇怪的相处一直维持下去,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自然,于心将自己的电玩游戏机搬到镇宇的宿舍来,怂恿镇宇玩玩看,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因为都是寂寞的人,在互相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好感的情况下,很轻易的心照不宣达成协议,不问明天、也不去管两人的关系特殊,只是单纯的陪伴着彼此,也填补自己的孤单。即使在这些玩乐结束之后,于心偶尔会难掩悲伤的叹息,镇宇也尽量不去过问。「镇宇」听到于心唤他,镇宇停下正在播放cd的手,回过头:「嗯?」「你跟致远还有往来吗?」「有啊!就像我们这样。」没多做解释,镇宇拉过椅子跨坐,将头放在椅背上对着于心微笑,他的言下之意于心不应不懂,他跟致远是清白的,因为致远对于心的爱,他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于心叹口气,镇宇说没有,那就应该没有,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慌得很。「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因为你跟致远是同一类的人,跟我比起来,你们家世像,个性像,能力也差不多,跟你们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镇宇是政治世家之后,致远是企业家第三代子弟,于心的自卑其来有自,即使在学校当中他们的名气可以相提并论,但于心也没有幼稚的以为他跟致远是平等的。倒是镇宇有点疑惑,他跟致远哪儿相像?「同一类?你是指哪一类?」「会征服天下的那一类!」楞了一下,镇宇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椅子前后摇摆:「你电动玩太多了!」镇宇笑着取笑他。「我只知道,致远目前唯一想要征服的目标是你」「你呢?」笑容未变,镇宇像是开玩笑似的说:「冷翔吧!」冷翔?起眼睛,于心想起冷翔对他与致远的挑拨,事实证明致远跟镇宇并没有藕断丝连,至少他来镇宇房间这段时间,他没有撞见致远,也没有听见镇宇说起。「你们是什么关系?」「想听听我跟冷翔的故事吗?」「说说看。」「冷翔是我的国中同学,在国中时既温和又瘦小,常受一些小流氓欺负,后来他找上了我,要我做他的后盾。他利用我的金钱与家族给我的权势,集结了一些人成立地下组织,组织目的在于保护彼此不受其它人的欺负,事情本来很单纯,但进了高中之后,冷翔胃口越来越大,组织开始涉及犯罪的事,越做越多,组织也扩张到我几乎无法想象的地步」说了半天,根本没有说到重点,于心有点不耐烦,他直接打断,问镇宇:「我是说你们私人的关系。」。「他是我的性伴侣。」「什么?」「就像我跟致远的关系一样。」这句话真刺耳,让于心别过脸去,心里疼痛着,却不好发作,又知道镇宇说的是事实,更是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打了于心一下,镇宇逼他面对自己:「干嘛?你还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自己情人的过去任谁都会挂在心上,故做大方也没有用,只要被提起,依然还是一根心上的刺。于心摇摇头,「没啦!然后呢?」「然后就没啦!」「你们的关系还继续维持着?」「断断续续的维持到现在,看他是否主动,我从来没有勉强他,但我们的的确是伙伴,一起维护组织的事务,管理着成员当中的举动,这个关系始终没变。」「你为什么想要征服他?」重点来了,镇宇笑,征服这个字眼太过强烈,其实他想得到的东西不多,出生在一个有钱的家庭有其优点,想要什么几乎没有得不到的,看来看去,就现在的他而言,想得到的只有冷翔那颗飘忽而若即若离的心。冷翔曾经爱他,但被镇宇拒绝,不愿付出爱的镇宇只愿意接受两人之间性的存在,冷翔因为这样而恨他,整个人变的冷若冰霜,不复当年的温和。他开始用冷漠的态度对待镇宇,冷得镇宇以为两人之间只有公事关系,但他又时时跟在镇宇左右,甚至自愿奉上肉体,让镇宇怀疑他的爱是否仍然存在。「我只是想要打碎他的面具,直接看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他靠的这么近,却一点都不了解他。」「跟我对致远的感觉好象,明明他这么近,却一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却不了解他行为的目的。你爱冷翔吧?要不然你为什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爱冷翔吗?这个问题连镇宇本人无法回答,他太习惯冷翔在身旁,也习惯文易对他的付出,而当这些开始消失时,他才发现这些对他的意义。表面上,他还是懒得去在意什么,至少他没有费力去阻止文易跟人的往来,也没有真正挽回他跟冷翔的冷战。与其说是懒还不如说是对感情麻木,镇宇很久以前便发现自己这种严重的毛病了,对一切都可以轻易的放手。无情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为什么就是无法对一个人执着?「你爱致远吗?你只能跟他在一起吗?」「我你突然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能跟你说我现在爱的是他。」「换个人就没办法?」「我想是吧!」于心笑笑,不是很肯定,明天的事他怎么知道呢!但此刻的他是爱着致远的,因为爱他,才会因为这些小事跟他闹到这种田地,别说爱情,连以前的友情也一并不保。镇宇感到沮丧,他就是没办法,冷翔也好、文易也好,只要不用他费功夫,他跟谁在一起都没差。「让我吻一下?」听到这个要求,于心惊骇的笑:「你想干嘛?」「就是吻你一下。」「好吧!你可别太过份。」一时兴起提出要求跟随口答应的两人慢慢靠近,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镇宇想起第一次吻于心的画面,那是在游泳池内,他一时冲动强吻了于心,还跟他起了冲突,之后他与致远、于心这段三角恋情让他第一次有付出真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