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喜‘呵呵’冷笑,“大夫人真会血口喷人,离着我家近就是我杀的?这附近住的可不只是我一家,再说谁杀了人会就近抛尸?换了是你不扔得远远的?要说是我杀人,你拿出证据啊,不然别怪我去衙门告你诬陷!至于说你所谓的抢了我家生意?呵呵,明眼人都看得到吧?我们家的生意可是那么好抢的?”刘大夫人被噎得没话,大家却都觉得刘双喜此言在理,那具尸体因在水里泡得久了,早就胀得看不出模样,刘大夫人却为何一见就咬准那是刘三石?虽说刘三石失踪了有半个多月,可没准是拿了银子去哪里玩儿了,不好说就一定是死了。可刘大夫人却不肯松口,“那就是我儿三石,就是你想要霸占我们刘家的产业,才会把他害死了。”刘双喜撇了撇嘴,“大夫人,你不说刘家的产业我还没想到,如今你咬准那具尸体是三石的,刘家可就三石和四喜两个少爷,如今三石死了,刘家的产业可不就是四喜的了?彩云,你待会儿派个人去青山学堂把四喜喊回来,让他去接收刘家产业去!”彩云在人群后挤不过来,听了刘双喜的话,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就往外跑,这回刘大夫人可傻眼了。她之前一见那尸体就觉得是她的儿子刘三石,尸体又离双喜快餐近,她便觉得是刘双喜害了刘三石,就一门心思去找刘家人过来给她主持公道,却忘了刘三石一死,刘家的产业可不就是刘四喜的了?刘双喜对几位长辈道:“五爷、七爷,几位堂叔父,今日大夫人既然认定那具尸体是我三石弟弟的,那我爹留下的家业可得重新分分了,我一个出嫁的女儿自然不会再肖想家产,可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总不能让这份家业改了姓对吧?”几位长辈纷纷点头,自刘财主死后,他们就听到不少关于刘大夫人和秦账房的传言,若是这次他们再不拿出个主意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刘家这些产业不是要改姓秦就是得姓范,到时他们这些刘家的旁枝就再难捞到好处了。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次他们也得站在刘双喜和刘四喜这边了。五爷看了眼刘大夫人,“侄媳,你看清了那具尸体就是三石了?”刘大夫人犹豫了,她其实也没怎么仔细看,实在是尸体腐烂的太厉害,她没靠近就要呕出来了。只是看到衙役从那具尸体上翻出一块玉佩是刘三石佩带过的,他就认定那是刘三石了,可如今被五爷等人一逼问,再想到刘双喜的话,她若是承认那是刘三石,且不说人是不是刘双喜杀的,她图谋了这么久的刘家家产可就真归了刘四喜了。刘大夫人不甘心放过刘双喜,却也深知这时候坚决不能承认那具尸体是刘三石了。刘一妙在后面拉了拉刘大夫人的袖子,刘大夫人烦恼地一把甩开,没有理会刘一妙瞬间黯淡的神色,恨恨地瞪着刘双喜,却是对五爷等人道:“之前在衙门时我只顾着伤心,倒没仔细地看,既然大家都疑惑那是不是三石,我这就再去看看,也不能冤枉了双喜。”刘双喜淡淡地笑,“对啊,不管是不是三石弟弟,总是要好好地看看,毕竟一个大活人,也不能大夫人一句话就给说死了。”刘大夫人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刘双喜却对五爷等人道:“五爷,七爷,几位堂叔,你们也难得来临县一趟,这大热的天,走来走去也辛苦,不如就先歇歇,我让人置办一桌酒席,吃过了等太阳快下山了再走。”五爷七爷的老脸就觉得烧,他们之所以这么久了都没到双喜快餐来看看,也是因为当初刘大夫人赶刘双喜姐弟出门时他们明知道那个家分的不公,却怕管多了刘大夫人记恨他们,往后再难从刘大夫人那里得到好处,才选择了视而不见。可毕竟心虚,哪里还敢来双喜快餐?听刘双喜一说,几人虽然觉得臊得慌,心里却对刘双喜满意几分,这孩子心胸开阔啊,没有因当初的事情记恨他们,估计也是能理解他们的难处。而且,刘双喜瘦了之后模样变漂亮了,看起来就很讨喜,又有个日进斗金的双喜快餐,若将来刘四喜入主刘家,他们还要仰仗这姐弟俩过日子,自然刘双喜说什么是什么?再说,双喜快餐的酒菜贵啊,他们平日想吃都舍不得,刘双喜要请客,他们便假意推脱一下便欣然入座了。这边酒菜刚摆上,刘大夫人就派人来了,说是那具尸体她又去辨认了,仔细看过后并不是刘三石,至于那个玉佩,却是早就被刘三石给遗失了,估计那人不是偷的就是捡的了。五爷闻言一拍桌子,“这范氏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得?我看那就是三石,她怕保不住家业连亲生儿子的尸身都不想收殓,有这么做娘的吗?”“这算什么?我可是听说,早在堂兄还在时,她就和秦账房不清不楚,没准三石真不是堂兄的儿子呢,不然认尸这种事都是带着管家或是下人,谁家还带个账房?”正文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吗?说话的是七堂叔,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汉子,从前刘双喜还在刘家时,这位七堂叔常常跟在刘财主的身边,替刘财主做些跑腿的事,但刘财主死后,刘大夫人防着刘家人,将从前帮着打理生意的刘家人都闲置了,每月虽然也照样给些银钱,但毕竟没有别的油水,心里难免对刘大夫人有怨言。七堂叔话一落,五爷就沉下脸,“小七,这话不是你该乱说的。”七堂叔虽然不再说什么,但显然脸色不好,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一旁的七爷迟疑道:“五哥,小七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当初范氏过门后不足七个月生了一妙,虽然都说是早产,可这早产得也太多。那秦账房也是前后脚与范氏进的刘家,这事确实有些耐人寻味。而且,贤侄正值壮年,为何会突然横死?当初四喜去刘府纵火时可是嚷了什么。”五爷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事儿他也知道,本来为了刘家的名声,他并不想多想,可如今想想,无论是刘一妙,还是刘三石,眉宇间都有些像秦账房,若他们都不是刘财主亲生的,那刘家的家产可不是被鹊巢鸠占了?刘双喜虽然没说话,但神色上适时地表现出对此事的悲痛,五爷安慰道:“双喜,你先别难过,若是你爹真死得冤,这事儿自有五爷和七爷给你做主,该是四喜的谁也夺不去。”刘双喜起身,含着热泪给五爷七爷等人鞠了一躬,“多谢几位爷爷叔叔痛惜晚辈,只求爷爷叔叔们能替我爹主持公道。”五爷等人眼前都忍不住亮了起来,若是帮刘双喜和刘四喜夺回刘家的家产,这姐弟俩都年轻,没准就会把他们当成恩人,或许会给他们大大的感谢,而刘双喜拥有双喜快餐,这可是来钱的生意,将来也能对他们多多提携,说不定比刘财主活着时候还能占更多便宜呢。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决定这次要帮刘双喜姐弟了。刘双喜陪坐了一会便借口去前面拿酒,抱着乐乐来到前院,虽然心里对这几个当初闭着眼睛不言不语,此时却跳出来主持正义的爷叔们不感冒,但有时候有些事情还真少不了这些人。傍晚时分,几位爷爷叔叔拿着刘双喜送的食盒,心满意足地出了双喜快餐,坐上刘双喜让人雇来的马车出城回了梅西镇。刘双喜揉了揉假笑到发酸的脸,正要往回走,就听刘四喜在后面阴森森地道:“刘双喜,你跟我进来!”刘双喜抱着乐乐跟在后面,随着刘四喜进到后院,一进门,刘四喜就将房门关上,拉着刘双喜进到里间屋,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把刘三石的尸体扔到城外了?怎么让人在井里发现了?那女人带人来,你没露破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