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止嚼嚼嚼,枕着杜簿安的肩膀,短暂地补了个眠。
两片面包,一个煎蛋,抹上花生酱。早上就这么糊弄过去,杜簿安甚至还没走出厨房,宣止就已经吃完了。
“没吃饱去给自己开个罐头。”
他端着自己的早餐回到卧室,随手点了两下键盘。
电脑没关机,光标闪烁,代码只写了一半。
“还没完啊?”
“嗯。”
小猫枕着人类的手腕,百无聊赖地伸展四肢。它的临时枕头热度越来越高,宣止被热醒。
杜簿安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困倦十足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看宣止醒了,正好抽出手,揉了揉发麻的腕部,“去床上睡。”
椅子吱嘎一声,杜簿安站起来,去床头柜里开了盒药。
宣止动作快,先行给杜簿安递了水,他用手背给人类试了试温度。
宣医生诊断:“杜簿安,你生病了。”
“嗯。”他吃了药,又坐回到电脑前,“没法休息了,明天要交。”
他看了眼焦急无措的小猫:“去帮我烧杯热水。”
杜簿安晃了晃鼠标,强行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
宣止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杜簿安扫一眼就能读懂。小猫想得简单,大概以为熬了个夜,人类便不堪一击了。
杜簿安揉了揉眉心。
他这也算是咎由自取。
前几日,宣止力竭后倒头便睡,杜簿安环抱着柔若无骨的恋人,刚开了荤的年轻人经不起诱惑,连着又折腾许久。
事后,为了再度平息不必要的邪念,趁宣止再度睡着,杜簿安独自前往侧卧的阳台,吹了半小时的风。
不间断的体力消耗,冬夜寒风,通宵工作。
叠加在一起,再好的身体也撑不住。
感冒药起效,杜簿安头脑昏昏沉沉,进度缓慢地敲了一天一夜,赶在最后把东西交了上去。
桌边就是床,宣止强行把人拽上去,盖了两层被子。
虚弱的人类朝小猫招招手。
他只睁了半只眼睛,视线迷蒙,但把那双漂亮的鸳鸯眼看得很清。
这就不生气了?
“让我抱抱。”他撒娇道。
宣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抱,杜簿安给他掀开一截被角。
“进来,乖乖。”
杜簿安这场突如其来的病迟迟没能见好,反复了一周。
宣止接触过最弱小的生物是被抛弃的幼崽,但照顾幼崽和照顾人类的经验显然并不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