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面积很大或者很小,徐晴没有注意到,她只看到中央放着的一张床,一条白色的布。
谢鹤翔没有在这里。
他不会就这样死亡的。
徐晴伸手,要扯开白布的角。
徐虎压住徐晴的手,他喉头滚动,声音带着哽咽,“姐,不要看,姐夫不会希望你看到他这样的一张脸。”
“你们怎么知道是他的?”徐晴用力地盯着徐虎,“万一是他们搞错了呢,开那辆车的不止他一个人,车牌号怎么能是凭证呢,有可能套牌用了这个牌号呢……”徐晴在来的路上想了无数个反驳的话,她一点点的给自己勇气,谢鹤翔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的。
他们还没有和好呢。
徐虎不忍看徐晴的脸,他松开手,转身站在一旁。
徐晴攥紧手里的布料,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指甲嵌在手心里。
退缩吗?还是自欺欺人的笃定认为躺在这里的并不会是谢鹤翔呢?只要不看,谢鹤翔是不是就还是活着的。
手上用力,虽慢却是坚决地掀开,露出躺在冰冷的床上的人。
徐虎是有些夸张了,谢鹤翔的身上没有一丁点血,他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脸只有几块伤口,没有伤害到眼睛这样重要的位置,和他平时睡着是一样的。
徐晴试探着伸手,去触碰他的指尖,冰凉的。
谢鹤翔再也不会回应她,再也不会用温暖的怀抱拥抱她。
谢鹤翔再也不会开口,用温润的声音叫她晴晴,温声商量着:我们要个孩子吧。
七年了,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他伤在哪里?”徐晴冷静地问,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呢,为什么没有崩溃到嚎啕大哭呢,躺着的可是谢鹤翔啊,是她的丈夫啊。
徐晴爱着谢鹤翔的啊。
“颈椎和头,连环车祸,车子变形得严重,送到医院已经没有生命特征。”徐虎说,“姐夫的车在中间,受损最严重。”
徐晴站着看了很久很久,“我能带他回家吗?”
“姐。”徐虎不得不用足够残忍的话提醒她,“姐夫去世了。”
“然后呢?”徐晴看着弟弟,她仰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