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信厚下车,他双手撑着腰,站在一旁看着,“给罗城文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他没在家。”周青青拍着土土的脸,“土土醒醒,到家了。”
土土睁开眼睛,等周青青给他穿鞋子的间隙,头一歪又睡着了。今天游玩消耗了他过多的精力,现在正是修补能量的时候。
“要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时信厚忍着痛,弯腰进车里,把土土抱出来,“我送你们上去。”
“你的腰……”周青青看他动作僵硬。
时信厚说,“疼不死人。”他掂了掂怀里的土土,“他看着瘦,这么重。”
那是你没力气了。
周青青提着袋子里没吃完的食物,背着带的物品,手里牵着彤彤走在前面。
到了楼下,时信厚抬头看楼,“没电梯?”
“嗯。”上次你不是来过了吗?
时信厚也想起了那次醉酒,他不请自来找上门,“那晚喝多了,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
“住五楼。”周青青的意思是,你能爬上去吗?
搁平时,就是十五楼,时信厚都不费力,可他今天状况真有点不好,“你能抱得动他吗?”
“可以。”周青青伸着手臂,要把土土接过来。
周青青今天也累了,土土一半身体落在她手臂上,就压低了。说能抱到楼上,是有些逞强了,“没事儿,把他叫醒就行了。”周青青又叫土土。
土土睁开眼睛看看,又抱住时新厚的脖子。
时新厚本就没有松手,只是试试周青青能不能接得住,“我送你们上去。”他又补了一句,“送上去,我就走,不会停留。”
“……”他的解释,反倒显得周青青很不近人情。
时信厚抱着土土走在前面,刚开始他能用手臂托着土土,后来换成让土土趴在肩膀上,扛着他上楼。周青青跟在后面,听呼吸声就知道他应该是真的累了。
“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周日不带他们出去了。”时信厚气喘吁吁地说,“我现在腿肚子打颤,明天下楼都难。”
“你只带他们一次才会觉得累,习惯就好了。”她平时也总带他们出去的好伐。
时信厚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以前会想,如果我有孩子了,我要带她去春游去野外烧烤,春天带她去看桃花,夏天带她去游泳捉鱼,秋天带她去看秋叶,冬天带她去看雪花和滑冰,今天之后,我想,外面哪里有家里有趣。”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楼上爬,语速不均匀,有几个字只是上嘴唇下嘴唇碰了一下,根本没发出声音。周青青听得断断续续的,可不耽误她猜测他是在抱怨,“当父母哪有那么容易的。”
“你说的对。”一直到门口,时信厚也没解释,周青青说对了什么。
倒是土土,在周青青拧门锁开门的时候,他醒了。
周青青能感觉到时信厚的绝望,她赶紧开门,把他往门里让,“你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