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别这么早回去了,我觉得应该趁着晚上,好好地在这个小县城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大家说怎么样?”听王教授这么一说,我们当然兴高采烈的一致赞同。
王教授马上又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也许能把跟踪我们的人引出来,因此大家往前走的时候,注意后面,但不要太明显。”这句话使我们稍微放松的神经,又一下紧绷起来。
我们这时才明白王教授的真正意图——我们明着是逛街,实际上却是在“放线钓鱼”,想把跟踪我们的人引出来。
因为大部分街道没有路灯,并且城里大多数是平房,只有从各家的房子里,透出并不明亮的灯光来,这种种的感觉,仿佛走进了一个宁静的乡村,只有远处的几栋明亮的高楼,才让人意识到这是县城。
我们漫无目的的走着,除了几条规划好的、几条主要的街道外,其他都是弯弯曲曲、自然形成的小巷。连辆汽车都走不开,当然,这个小县城汽车也就更少了,白天几乎看不到汽车,连骑自行车的人都不多,因为小城规模不大,并且地势也很不平坦,人们都是以步行为主。
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特别的一个小县城了。
在这些弯曲的小巷中穿行时,也完全不用担心迷路,因为无论走到哪里,抬头就能看到我们住的宾馆,那可是全城最高的建筑,在城里任何角落里都能看到,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就能够轻松的回到宾馆了。
走了一会后,我们并没发现有跟踪者。难道是经过白天那次后,那一男一女已经有警惕了吗?这不是没可能。
我们再次回到了主干道后,来到这个小县城唯一的公园内。现在不过是晚上八点多点,小公园里竟然没人了,看来这里是农业社会的作息时间。
“大家看,那是什么?”王同指着公园的湖面说。我们连忙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漆黑的湖面上,我们竟然看到一簇闪闪发亮的光点,那些光点在快速的移动着。
“哪有什么奇怪的呢?不过是萤火中罢了”,胡梦不以为然地说。
“嗯,我知道那是萤火虫,但你们仔细看看,它们会排列成数字,看,现在很像是个‘人’字,又变了,现在像是个‘三’,看它们排的多整齐。“王同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却很激动。
其实不光是他,我们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时,都有点震惊了!虽然我们昆虫学家,但我们都知道,萤火虫不是蜜蜂,也不是雁群,按说它们是不可能排出这么整齐而规则的图案的。
但接下来,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簇萤火虫越来越多,那些散乱的光点,好像正在重新排列组合,渐渐地,一个字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出来,那些萤火虫排列的是一个“皇”字!并且还是一个篆体的“秦”字!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种复杂的感觉传遍全身,说不清那是恐惧、惊骇、难以置信,或者别的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们几个的表情,但我确信,他们肯定也会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这一幕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恐怕是我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怪异的事情。
虽然那个‘皇’字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四五秒时间,但我们确实都看清楚了。此后,那些萤火虫又乱飞了一会,才纷纷散去,飞入草丛中、树叶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过了好久,王教授才以一种仿佛刚睡醒似的语气,声音有些沙哑的低声说:“那是个小篆,很规范、很优美的小篆,和李斯写的一样优美。”说完这句后,又沉默了。
如果说之前遇到的那些怪异,我们还可以勉强从科学角度解释,而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却已经完全超出我们所有人的理解范围了。
“刚才排列出来的那个‘皇’字,是否只是种巧合呢?”胡梦说道,她仿佛是想找个借口,把刚才那一幕归结成“巧合”,以便把我们从困惑无解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不再这么痛苦无助。
王教授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那绝对不是巧合,如果那个‘皇’出现的很毛糙的话,还可能是巧合,可大家都看到了,刚才那个‘皇’字,显示的是多么规范而优美,简直就像一个书法造诣极深的人手写的,再说,萤火虫本来就不会聚集在一起的,更不会组合成各种字形,而这所有的不可能,我们刚才都看到了,难道都是巧合?”
王教授的声音不大,但每句都敲打着我们心。现在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个完全无法解释、无法理解的一幕,这对我们的自信心,是一种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