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冷哼一声,说:“这才有点过分?这他妈是想打架吧。”陆彻耸了耸肩膀道:“邹芒说,柯迪的女朋友也会在北京。”两人中间夹着一个“女朋友”和“白月光”,原是两个铁哥们,却在感情里纠缠不休。柯迪会顾忌邹芒的感受,不在邹芒的面前和女朋友太过亲密;邹芒也不想柯迪为难,可他连表明自己“主动退出”的立场和资格都谈不上,只能默默地选择退离柯迪和江炼所在的地方,不去打扰他们。陆彻后背倚着沙发,唏嘘道:“真是可怜呀~”“……”徐醒非常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邹芒和柯迪谈了一场虐身虐心的恋爱。徐醒抬头望去,许是酒吧里光线昏暗的缘故,邹芒身上的红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番外暑假期间,陆彻和徐醒一起去考了驾照,在同组几个女学员的包围圈里,几次经历了胆战心惊的惊险体验,徐醒事后自我调侃:“刺激,省了蹦极的钱。”陆彻坐在树荫下面,把矿泉水递给徐醒:“咱们也算同生共死了~”陆彻冲徐醒眨了眨眼睛。徐醒在陆彻旁边坐下来,接过水喝两口,拧紧瓶盖,两腿岔开,双手搁在膝盖上。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徐醒左手腕的手表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徐醒穿着灰色的休闲裤,白色的短t恤,搭配简单,清爽干净。陆彻单手托着侧脸,歪着脑袋看着徐醒,短发利落,仰头喝水时露出脖子的曲线,轮廓立体,喉结滚动,耳垂坠着一颗汗珠,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陆彻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地戳破那颗晶莹的汗珠。徐醒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疑惑地发出一声鼻音:“嗯?”陆彻摇了摇头,唇角扬起来,他对自家男朋友真是越看越喜欢。两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是练车场里最靓丽的风景线,比明媚的阳光更加耀眼,却让惧怕阳光毒害的女孩儿们忍不住想要靠近。天气炎热,徐醒除了在空调房会由着陆彻摸摸抱抱,在室外则严禁陆彻靠近。陆彻最近总感觉徐醒格外有魅力,整个人像是行走的荷尔蒙,不管对他还是对别人都有很强的吸引力,陆彻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汤绵和她父母来徐醒家做客的时候,原本笑嘻嘻地想要拍徐醒的屁股,在陆彻的眼神警告下,她抖机灵地把手举起来招手,权当打个招呼,扯着嘴角笑着说:“嗨呀,半个月没见,感觉uli醒醒越来越帅了~”徐因给他们端了果盘进房间,汤绵出去外面洗个手,徐因拿着一个沾了水珠的苹果啃了一口,坐在徐醒的床尾嗤道:“因为爱情的滋润呗~”徐醒:“……”徐醒:“闭嘴,安安静静地吃你的苹果。”陆彻面容带笑,没出声,食指刮了刮鼻尖,内心得意忘形:看来易泽不太行:)尽管陆彻很想把徐醒给藏起来,过着荒淫无度的理想生活。但是七班毕业后的第一次班聚被一推再推,终于确定下来,提前了一周通知七班的全体成员,班主任还在群里放话道:“所有人都要到齐,不在本市的同学,不择手段也要赶回来,我给你们报销一半路费!”班主任这话一出口,群里沸腾。大家纷纷发来定位,有省外的,有国外的,还有人嚷嚷着要订头等舱的,没有人打算跟说客气话的班主任客气。班主任幽幽地发了个表情:[拱手告辞jpg]最终带头要订头等舱的柯迪出来打圆场道:“大家冷静,别最后全班只有班主任一个人缺席。”班主任:“正有此意。”班主任:[拱手告辞jpg]班主任和柯迪的互动引来大家的哈哈哈哈,班群非常热闹,很多人都跟着冒泡刷一句哈哈哈哈,也有很多人翻着满屏的哈哈哈哈,只为了寻找自己在意的那个人有没有出现。七天后。现在是暑假期间,学校给学生们开放自习,但留校学习的多是高二年级的学生,高三教学楼空空荡荡的,每年送走一批又一批的高三学生。徐醒和其他班干部带头组织这一次的聚会,他们通过班主任的关系,跟学校借用教室一整天。徐醒和陆彻换上校服,提前回到高三七班。钥匙打开班门的时候,教室里的桌椅摆放得很整齐,依稀是他们离校时的模样,只是桌子上面积灰蒙尘。几个班干部百感交集,找到水盆和抹布开始擦桌子。王子丛来的时候,徐醒和汤绵站在走廊外,汤绵惊讶道:“uli众众!你是不是瘦了!”王子丛依然笑得腼腆,白白嫩嫩的脸蛋露出两个小酒窝。徐醒跟着端详王子丛,王子丛依然还是圆形的身材,但的确没有以前那么“丰腴”。汤绵大惊小怪道:“你暑假都经历了什么!”王子丛委屈地跟朋友们抱怨:“因为……我妈跟我爸吵架,但是我爸出差大半个月,她就把气撒在我身上,给我找了营养师和健身教练,强行要我减肥。”王子丛的模样跟王爸爸十分相像,王爸爸因为自己减不下来,便一直哄骗王子丛用不着减肥,说是王爸爸出差在外面时,王妈妈在家看到王子丛就会想起他。现在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妈妈说看到王子丛就想到王爸爸,烦,所以让王子丛必须去减肥。汤绵:“……”徐醒:“……”一个小时后,其他同学陆续抵达,全班加上班主任一共有六十九人,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身穿校服的同学们坐在各自座位上,嬉笑吵闹,有人嘘声道:“班主任来了!”全班静下来,各自面朝黑板坐好。班主任内心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几分酸涩,几分感动,非常微妙。班主任走上讲台,徐醒起身喊道:“起立。”班里响起椅子脚拖动地面的声音,全班同学站起身,齐声喊道:“老师好——”班主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同学们笑容满面,等他们都坐下,徐醒汇报考勤道:“班主任,全班除了傅岱,其他人都到齐了。”坐在徐醒前面的女孩儿坐姿端正,马尾辫高高束起,她轻轻地垂眸,掩去眼里的失落。班主任示意徐醒坐下,微笑着说:“第一‘天’就旷课,这个傅岱同学不得了啦。”柯迪坐在后面翘着腿,高声附和:“‘旷课’的同学必须罚!操场扫落叶,还有冲厕所!”柯迪和邹芒同坐一桌,没有交流,其他人也没怎么留意。班主任把惩罚傅岱的事搁在一边,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敲着讲台道:“咱们今天的班会课大家随意,有没有人上来唱支歌儿呀?”借用教室当作唱歌房,就是班干部们一开始的计划。余灿纯是班上的活跃分子,在全班的掌声中第一个站上讲台,点名柯迪和她男女对唱。余灿纯的目光投向第四组的角落,望着柯迪的方向,眼里却看着陆彻。陆彻若无其事地倚在墙边,拿着张传单对半折叠,给前桌那人扇风。她心口的红线依然泛红光,但少女怀春的暗恋对象,终究没能有结果。柯迪用他的手机连着多媒体电脑,和余灿纯打头阵,由着下面的同学点歌。柯迪手攥一块黑板擦,声情并茂、感情到位地唱完了两首嗨歌,又给自己点了一首《难念的经》,他站在讲台上面,拧眉对着黑板擦力竭声嘶地狂吼: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贪欢一晌偏教那儿女情长埋葬——儿女情长果真是难念的经。柯迪唱完了自己想唱的歌,就搬了张椅子坐在讲台旁边,说是方便给各位同学们切歌,实际上是想搬离邹芒身边。有柯迪这一位交际花坐镇,他笑嘻嘻地ue了很多人上去唱歌,教室里充满了掌声和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