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派有权接受条件的人来进行谈判吧!&rdo;
&ldo;苛刻的条件?难道愚弄了我们一场,想一不澄清真相,二不赔礼道歉吗?
难道以为我们是好愚弄的吗?!&rdo;
&ldo;不答应这三个条件,我们宁可不要自由!&rdo;
&ldo;没有工作,我们的自由算是个屁!&rdo;
&ldo;我们等待着发落!我们有耐心,看究竟能把我们怎样发落!&rdo;
他们全体愤慨起来。
&ldo;谈判&rdo;破裂。他们撇下三名市委&ldo;调查&rdo;组成员,扬扬长长地干活去了!
他们也有他们的尊严,他们要向社会证明他们的尊严是不可辱的,他们要在
城市争回他们的尊严。共同的命运将他们团结在一起了,他们并不感到孤独无援,
他们知道他们并不孤立。每天都有他们认识的或不认识的返城待业知青来看望他
们。告诉他们二十余万没有忘记他们三十几个,他们觉得他们成了二十余万的一
面旗帜。
他们甘愿做这面旗帜!
他们是坚定地要同城市,要同他们的命运抗争到底了!
这是盲目的挑战,这是必然的盲目,这是合理的必然,这是历史一步步演算
出的社会方程的&ldo;根&rdo;。
就在这一代人同历史,同城市,同社会,同他们的命运对峙的情况下,一种
势力,一种&ldo;文化大革命&rdo;中形成,&ldo;文化大革命&rdo;后巩固的势力,一种似有似
无的势力,正密谋着如何挽救他们的危机。
而一种政治势力在挽救危机的时候,往往是要借助无辜者的鲜血的……
&ldo;郭立强,你弟弟看你来了!&rdo;
郭立强挑起一担砖正要上跳板,听到姚守义的喊声,蹲身放下了担子。
&ldo;在哪儿?&rdo;
&ldo;那儿!&rdo;
不远处,弟弟正望着他。
他大步朝弟弟走了过去。
一名持枪看押他们的公安局的刑警队员拦住了他:&ldo;干什么去?&rdo;
他不理睬那个刑警队员,继续朝弟弟走去。
他走到弟弟跟前,苦笑了一下,说:&ldo;我们正干活呢!&rdo;那口气仿佛他终于
有了正式工作,是一名建筑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