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有意去偷听,月神大人说的话我虽然没全懂但是肯定是危险的,如果是……是我让魑这样的我宁愿不这样!魑,我想更多的了解你,帮助你,不想你一味的付出,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慕叶先生教会我好多的。”
“有什么危险不要……不要自己担着,魑还……还有我啊。”朱清舟上不来气,压着嗓子说着话,魑看到朱清舟的眼泪胸口就开始闷,前不久哭成那样还记忆犹新,想去帮孩子擦掉又硬生生忍住。
“清舟……”魑看着朱清舟的眼泪大把掉,顺着下巴尖往下淌,当初朱清舟刚醒来的时候瘦得可怜,下巴尖尖的脸上肉都没有多少,魑心疼地好生将养,一年才把人养回来点,下巴起码是圆了些,如今挂着泪水砸在魑的心尖上。
他把话说重了。
朱清舟抹了把眼泪,模糊的视线短暂恢复会儿,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可是睡醒后的麻感还没完全恢复,腿上没有大半知觉,大脑给的指示是走,但脚还没在地上站稳,随即狠狠地趴在地面上。
这一摔魑没有妨意两人俱是一懵,到底还是被摔的,朱清舟先被疼清醒,咬着牙没哼出声,一瘸一拐但非常迅速的夺门而出,从魑要扶他起来的手下钻过去。
准备要扶人的手空荡荡的,魑看着朱清舟飞速远离的背影,没有去追,稍微探身把朱清舟刚刚摔出去的栗子捡回放到桌子上。
刚刚自己不该那么说的,魑懊恼地想,这时候朱清舟应当是不想见到他了,魑憋不住气,抬手劈了刚刚月神折断的杆子旁边的另两根杆子。
抬手捏诀,几只白色纸鹤颤巍巍地朝朱清舟的方向追去,虽说朱清舟跑不出折境但难免会不小心受伤,纸鹤和魑通感,如果朱清舟有任何情况魑就会立马传送到原地,朱清舟需要点个人时间,他不能追的太紧。
魑不是没吵过架,天天和月神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哪怕是之前的姝昇……也总会说上魑几句。
但他们的争吵都和朱清舟与他之间的不同,月神先前是怒其不争现在是劝不动找死的他,姝昇纯粹是魑没事找事,朱清舟是剖开心给他看,真心换真心,但他没敢把自己的心也拿出来给对方看。
他怕自己现在的心太不干净,让朱清舟看到后就不屑与他结识……
朱清舟出了门才敢放肆地哭出声,但没有撕心裂肺,他哭起来不怎么爱出声,只有哭狠了开始打嗝才细细碎碎地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嗓音。
他跑得飞快,心知这次自己又选择逃避,要好好跟魑坦诚才对呀!可就是很胆小面皮薄,他自己无理还哭,留在那里只会羞死。
外面的雾气仍是浓稠,朱清舟没有章法地跑,没一会儿就大口的呼气吸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吐出来,从来没有这么放肆地奔跑过,朱清舟缓过来后便腿一软,随地坐下去。
还没等他缓缓,就听到哎呦一声,受到惊吓的朱清舟猛地屏气就地咕噜到一边,抬头一看这地方很熟悉,眼睛被泪水糊住,擦擦一看,他竟是跑到了枯树旁,刚刚的地方是变成石头的黑团爷爷。
“哎哟!哎哟!我一把老骨头谁这么缺德啊。”黑团浑身散架了一样,定睛一看是低头道歉的朱清舟,然后疯狂舞动着,骂道,“你个小崽子,要压死我这骨头架子啊!我不过睡了一觉你是想好事做到底送我见佛祖哦。”
“对不起对不起黑团爷爷!我不是有意的!嗝!”朱清舟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后突然一个闷嗝,又立马闭上嘴捂住。
“嗯?”黑团没再跳,仔细看朱清舟,奇道,“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跟我说说,我先揍他丫的。”
“没事,黑团爷爷。”朱清舟揉揉眼睛,手里还没扔掉魑给的栗子,“是我做错事,您不用给我出头。”其实他是怕魑下手没个轻重,老人家无辜遭罪。
“你那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你当我老眼昏花啊,别人做错事我信,小崽子你做错事我可是万万不信的!如实招来!”黑团飘到朱清舟面前,不肯揭过去这事。
朱清舟心里暖暖的,虽然黑团爷爷总是炸脾气,但也是真心为他好,就仰着小脸笑:“真没事的黑团爷爷,我只是和魑闹了矛盾,而且真是我做的不对。”
黑团这才罢休,沉到朱清舟手上:“哭哭笑笑,一脸蛤蟆尿,小孩子阴晴不定的,原来是那个魑,就那个红衣小鬼,每次陪你上下学的吧。”
朱清舟点点头,说:“是他,他人很好是我不知足,不配和他做朋友。”
“朋友哪有配不配的。”黑团说,“你给我说说你们是如何吵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