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快,有什么事情进家里说吧。”江轻舟连忙请有点憔悴的陈远进去。
陈远走了一路,口中早已干渴,他也不和江轻舟客气,跟在江轻舟后面走进了江家的院子。
不等江轻舟吩咐,宋梨在听到江轻舟与陈远说话的声音后,便去了厨房把水罐、碗拿到阴凉处的木桌上。
宋梨倒了碗水放到陈远面前,陈远谢了宋梨后连忙端起,似乎一口就想把里面的水喝完。
一旁的江轻舟见陈远实在口渴,不等陈远把碗放下,他又往碗里倒了水。
陈远感激的看了江轻舟一眼,这次他喝的不那么着急了,改为小口小口的喝着。两碗水下肚,终于把陈远喉咙处的烈火浇了下去。
喝完水的陈远见江轻舟还想倒水,他连忙笑着拒绝:“江兄弟,不喝了。”
“陈捕快,看你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去了外地吗?”江轻舟把水罐放下,他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陈远笑着回答:“是啊,我回了老家一趟,给家里人说了我想要成亲的想法,事情办妥了,我也就回来了。”
“陈捕快不是本地人吗?”宋梨和当初的如意一样吃惊,陈远的口音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一般乡镇上的小吏都是本地的地头蛇,她实在想不到身为捕快的陈远居然会是外地人。
陈远点了点头,他笑着告诉宋梨:“我是颍州人,两年前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我爹把我赶了出来,我姐夫见我无处可去,便帮我在这里谋了份差事。”
宋梨见陈远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她连忙转移话题问:“陈捕快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江兄弟、江娘子,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帮忙,我想向如意提亲,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姐姐、姐夫去年离开了临河县,再让他们过来,时间也来不及。”陈远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江轻舟。
“陈捕快,你在黑河镇上的住处是租的,那你如果要成亲的话是要去颍州吗?颍州太远,我姑姑不一定会同意。”江轻舟了解江氏,陈远在黑河镇上虽说是个捕快,可是陈远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田地,江氏不一定会同意。
庄稼人嫁女儿最在乎的还是男方家里有没有田地,毕竟在他们眼里,那几亩地就是生活的保障。
陈远懂得江轻舟话后的意思,他从钱袋里拿出一张红契递给江轻舟。
江轻舟接过后,宋梨也凑近看了看,原来是一张向官府备案过的房契。
“这是我姐姐帮我在黑河镇上买的院子,现在正在修缮、打扫,等收拾好后,就可搬过去了。”陈远向正在看房契的俩人解释。
宋梨听到后不由得感慨:“陈捕快的姐姐真好。”
“当初姐姐能嫁给姐夫,我也是出了力的,姐姐说这是对我的谢礼。颍州是不会回了,我以后应该会一直生活在这里。等以后手里有了余钱,我也会买些田地,即使不自己种,但也能让如意家人安心。”陈远的话像给江轻舟吃了一粒定心丸,他答应陈远明天会和宋梨一起去趟张沟村向江氏说这件事情。
陈远的话让宋梨不由得怀疑起陈远姐姐的家世,一般人家是不可能随意帮弟弟在镇上买宅子、谋捕快差事的。
“陈捕快的字写的不错。”宋梨笑着把房契还给陈远,她试探着想打探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都是姐姐的功劳,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在她的戒尺下长大的,字写的不好会打手心,书不会背会被罚蹲马步,每天都要读书、练武,她就是仗着爹宠她,对我们几个为所欲为。”陈远回忆着以前在陈家的生活,虽然每天都生活在姐姐陈姝的严格管教下,但他却觉得很快乐。自从四年前陈姝出嫁,他才知道陈姝庇护了他许多,按照家里那人的意思,原本是想把他当废物养的,是陈姝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宋梨和江轻舟对看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都猜测陈远应该是某大户人家被扫地出门的孩子。
陈远回忆完之后,他告诉江轻舟:“江兄弟,我后天会再过来,麻烦江兄弟了。”
“陈捕快客气了,陈捕快也帮了我们不少,我和小梨也都希望如意能嫁个好夫婿的。对了,陈捕快,你的架子车还是推走吧,我怕它会被我们用坏呀!”江轻舟说完,看向了墙根阴凉处的架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