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坐下,点了一杯白开水,用余光瞟去,其间林小曼并没有看我一眼。
我刚要开口问她为什么突然回来,林小曼却低声哭了起来。
这么一来,我顿时慌了手脚,这女人没来由的掉眼泪,只能说明问题似乎已经严重到超乎我的预料之外了。
我掏出纸巾递过去,顺便把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拍着林小曼的后背,安慰道:“小曼,别这样,我一来就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林小曼猛地抬起头来,突然把声音抬高了八度,说道:“你就是欺负我了,哼!”
林小曼这么一喊,整个咖啡厅的女人都在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我,我自知理亏,便只好不作辩驳,哄她道:“对对对,都是我不好,小曼,是我对不住你,你就算恨死我我也没话可说。”
林小曼见我嬉皮笑脸地道歉,更加生气,说道:“周伟,你这个大混蛋,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我沉默了,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见我不说话,林小曼却自己把声音放柔和起来:“阿伟,其实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个事情,我一个人无法面对,所以才找的你。”
“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应该还记得两个月前,你和人家那个……”林小曼毕竟是女孩子,说到这里已经红完了脸,“你这个混蛋,没有带套,对吗?”
啊?
难道林小曼又中招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林小曼突然回来,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最后,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打掉,渣男也许就是这样吧,这已经是林小曼打掉的第二个孩子了。
一切程序办妥,林小曼进入手术室,我则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全然没有电视剧里那种紧张无措的感觉,想到电视剧,我便开始神游一番。
医生出来,垂头丧气地对我说道:“先生,你是病人什么人?”
“男朋友。”
“手术已经做完了,不过孕妇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就在医生巴拉巴拉说着的时候,林小曼一脸惨白的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我站起来俯身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霎时间,手术室门口的那一坨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小曼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样子极其楚楚可怜,我在想,半个钟头的时间里,林小曼失去了平生第二次做母亲的权利,无论我找一百个理由,对她都是一种伤害。
护士把林小曼安顿在病房里,接着医生过来,嘱咐我要如何如何照顾她,语气平淡得跟物理课老师在讲台上照本宣科般,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我耐心听完,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二十四孝丈夫,林小曼身心疲敝,一句话也不讲,看得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