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是个好运动,徐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去了。直到住处的门被敲响。敲了好一会儿,徐福才慢吞吞爬起来,走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的正是赵高!徐福身上的官袍有些不整,发丝也有点凌乱,看上去就跟被欺凌过了一样,赵高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哎哟,这还是我又一日,徐福享用了食物,然后才慢吞吞地来到奉常寺报道,他现在也算是弄清楚了,太史只是奉常的属官,太史令地位十分低,站在奉常寺里,绝对是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存在。如果这里的人脑子稍微再好使一点,说不定他就被扔出去或者关起来了。见徐福进门,其余人齐齐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在等着看他笑话?一道疾风突然从背后闪过,徐福的脑子里闪过武侠世界的设定,这画风不对呀!他快速躲开,那个直直朝他撞来的男人就这样扑街了。脸着地。男人手里攥着的抹布还飞出去老远,“啪”的一下,耷拉在了邱机的头上。邱机脸色一黑,连忙将抹布扯下来,嘴里“呸”个不停。那一脸的泥水,可真够好看的。徐福抬脚踹了踹地上的人,“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有狗在追我,所以就闪开了,真没想到。”徐福的话是愧疚的,但他的语气哪有半分愧疚的意思?地上的男人暗自咬牙,爬起来狠狠瞪了他两眼,“莫要得意!”徐福淡定脸。他哪里得意了?邱机将那块抹布往徐福跟前一扔,“这可是奉常命令下来的,你还不快快干活儿去?”王柳漠然地瞥了一眼徐福的方向,“既然他不从,你们几个就陪他过去吧。”邱机和刚才脸着地的男人将徐福围在了中间,颇有点你不走我们就要动手的意思。徐福低头看了看身上崭新不起褶皱的袍服,这要是弄皱了多难看啊,半点儿仙气也没了。所以徐福直接转身往外走,邱机愣了愣,“你跑哪里去?”徐福回头,语气淡淡,“不是要带我去洒扫吗?”邱机一脸惊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但人家都妥协了,左右也说不出个不对来。邱机冷哼一声,心道,等会儿定要好好惩治这小子。邱机不怀好意地将徐福带到了茅厕旁,“好好清理。”徐福转过头,正好看见脸着地的男人还在哀怨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哦,据说这个时期正是流行粉面桃花美男子的时候,不少男子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容颜。可惜了……徐福心中啧啧。这位的脸,着地摔一下那都当整容了。男人被徐福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冷笑道:“瞧什么?再瞧将你推进去。”两人又捂了捂鼻子,“真臭。”说完幸灾乐祸地瞥了徐福两眼,这才离开。徐福将抹布挂到一旁的树枝上,就找个地儿洗手。潾潾的水面映出徐福那张年少的脸,竟然与他上辈子几乎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徐福抬头打了个呵欠,湖面上映出来的脸不见丝毫粗鲁之色,反而隐隐显出几分娇气的味道。徐福摸了摸脸颊,“这些人不会是嫉妒我长得好吧?”他在衣袍上随手擦了擦。“时间……差不多了吧……”徐福抬头看天,喃喃自语。他话音刚刚落下,只听见那一头传出了惊呼声。似乎是……“有人晕倒了!”徐福光明正大地过去看热闹了。倒在奉常寺门口的正是邱机,他死死地捂住了胸口,神色狰狞,眼白上布满的血丝更多了,看上去就跟羊角风发作了一样。刚开始还有人旁观不作为,后来他们才意识到可能可能会死人,于是才涌上去将邱机扶了起来。徐福飘然地从他们身旁走过,进了大厅,抽出小刀,歪歪扭扭地在一块竹简上刻着什么。良久之后,等他松一口气,放下小刀时,外面的喧闹声已经平息了,其余的同僚也相继进来了。“怎么跟疯了似的?”“谁会想到呢?”那些人原本还在交谈,但是看到大厅之中,独独坐着一个徐福,他们的脸色都微微变了。王柳当先口气微冷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徐福放下竹简,“我就进来逛一逛。”狗屁!睁眼说瞎话!其他人都这么想。但是徐福确实也没做什么,他搁下竹简以后就走了。王柳心生疑惑,指派了一人将那竹简拿过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文字,辨认都有些困难。王柳嘴角微抽,将那竹简随手扔给了旁人,嗤笑道:“真不知这个人到底是谁推举来的?半点才气也无。让他清茅厕,我看都是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