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笙扭过头。荣启元走下去,亲自把他从坡道上推进门。阿利利担心地叫:&ldo;先生‐‐&rdo;
荣启元忍着肩膀的痛,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做声。&ldo;骂得好,我早就想骂他们了。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知道问这个问那个找麻烦。你今天也算替我出气了。&rdo;
台阶很高,坡道很陡,荣启元走到最上面的时候加了把劲。肩膀上一阵剧痛,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阿利利一个箭步冲上来,两人合力把最后一步推了过去。
荣景笙猛然回头,目光依然有些阴森。
阿利利沉着脸,&ldo;景笙,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先生因为担心你,就没吃过一顿安心饭,没睡过一次好觉‐‐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了救你,他差点连‐‐&rdo;
荣启元打住他,&ldo;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去休息吧。&rdo;
&ldo;是。&rdo;阿利利退后,又补了一句:&ldo;我以为你跟着先生这么久了,至少应该懂得一点做人的道理。&rdo;
荣景笙撇嘴笑:&ldo;哦,你的意思是说总统先生的家教很失败。我很赞同。&rdo;
阿利利不好和他吵,悻悻地走了。荣启元把荣景笙往电梯那边推:&ldo;还困吗?回去睡觉?&rdo;
&ldo;睡不着。&rdo;
&ldo;睡不着就别睡。反正你也没事做,不如到办公室陪陪我。刚才听说你回来了,临时丢下文件出来接你呢。&rdo;
说完也不管荣景笙答不答应,轮椅就转了个方向,拐上连接翼楼的走廊。荣景笙默不作声,荣启元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说&ldo;我又没要你出来接&rdo;。
荣启元刚才当真是在办公,看了一半的文件还在桌上摊着。他把荣景笙放在桌前,自己坐回去继续看。
&ldo;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往资料室里面钻么?嫌无聊就自己找点什么东西来看。&rdo;
荣景笙自己推动轮椅转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桌上的常春藤上。
他刚把它买回来的时候,它只是一根不到一迟长的细细的藤,上面挂着三四片可怜兮兮的小叶子。两个多月不见,它居然长了半米长,蓬松地一团绿落在桌面上,又往地上垂。荣启元发觉他在看那藤,便说:&ldo;我在水里面放了点花肥,它长得很快。&rdo;
荣景笙滑过去,手指在花叶上轻轻挑了挑。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原来是段祠山汇报战况。他听了一阵,皱起眉头:&ldo;谈判?&rdo;
荣景笙不由自主地侧过耳朵。
&ldo;不行。不能答应。这一招&lso;埃解&rso;用过很多次了。眼看要输了就求和,签和平协议,过几年买够兵器,就撕毁协议再打。一九四六年到现在,足有四次了吧?和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rdo;
荣景笙嘴唇动了动,荣启元对他做个&ldo;嘘&rdo;的手势。
&ldo;总之不要理他们。这次行动不但要铲除&lso;埃解&rso;,还要解除五大家族的私人武装,一条枪一颗子弹都不能留给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