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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ot;空虚。&ot;卜鹰强调：&ot;孤独、寂寞、空虚。&ot;

他慢慢地接着道：&ot;所以浪子们如果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觉得不再孤独的人，就会像一个溺水者抓到一根木头，死也不肯放手了。至于这根木头是不是能载他到岸，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种安全的感觉，对浪子们来说，这已足够。&ot;小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说的正是小方一直隐藏在心底，连碰都不敢去碰的痛苦。

一个人，一柄剑，纵横江湖，快意思仇，浪子的豪情，也不知有多少人羡慕。

因为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心底的空虚和痛苦。

卜鹰道：&ot;可是你抓到的那根木头，有时非但不能载你到岸，反而会让你沉得更快，所以你应该放手时，就一定要放手。&ot;小方握紧双拳，又慢慢松开：&ot;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ot;卜鹰道：&ot;因为你是我的朋友。&ot;

朋友。

听到这两个字从卜鹰嘴里说出来，小方真的吃了一惊，甚至比看见他白衣上的血迹时更吃惊，只觉得心里忽然有一股热血上涌，塞住了咽喉。

卜鹰坐起，从身旁拿起一个羊皮袋，袋里不是那种淡而微酸的青棵酒。

&ot;这是天山北路的古城烧。&ot;

他说：&ot;这种酒比大麦还烈得多。&ot;

他自己先喝了一口，将羊皮袋交给小方。

辛辣的烈酒，喝下去就像是热血一样。

&ot;你怕不怕醉？&ot;

&ot;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醉？&ot;

卜鹰锐眼中又有了笑意，忽然漫声而歌。

——儿须有名。

酒须醉，

醉后畅谈，

见心言。

正文第八章绝顶高手

这是西藏诗人密拉勒斯巴的名句，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十四个字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滋味，也像是男儿们的热血一样。

卜鹰还没有死，小方也没有走。

队伍又开始前行，终于将到距大吉岭二百五十里的&ot;圣地&ot;拉萨。

晴空万里，云淡天青，远处雪峰在望，小方的心情仿佛也开朗了许多。

可是他并没有忘记波娃。

卜鹰看得出这一点，&ot;还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ot;有一天他对小方说，&ot;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ot;&ot;什么事？&ot;

&ot;波娃的意思是雪，雪是冰结成的，雪的颜色洁白如银。&ot;卜鹰道：&ot;波娃才是真正的水银。&ot;

小方没有反应。

他正在眺望远处高峰上的积雪，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卜鹰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