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绑架了我二弟。”钟嘭道。这是要打群架?唐六微笑着斜了眼谭星汉,谭星汉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各位,这是个误会。”领头的修士道:“管你什么误会,把符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又是一群趁火打劫的。枕惊澜叹了口气,甩了甩木剑,再次展现了什么叫真正的群殴。——众修士趴在地上“唉哟”着,没人再肯起来。反倒是被五花大绑的女子笑吟吟站了起来,她身上看似绑的结实的捆妖绳突然间松松垮垮落了下来。“你……”有修士见捆妖绳松了便想起身,枕惊澜打地鼠似的一木剑将他打回地上,“你什么,老实坐着。”枕惊澜道:“元……姑娘,你也来此?”元玉瑶解开余下的绳结,道:“本想装俘虏让他们带一段路,好省些麻烦,哪知他们竟然这么多事。”“对了,听闻西北角发现了秘境。我以前不来,竟不知道这地方暗藏那么多玄机。”活到枕惊澜这个岁数,基本对秘境各类法宝什么的已经没有兴趣了,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她说,这秘境是三百多年前,史称凭虚一役的战场。战场,必然尸骸遍地,何况是一场毫无赢面的战役。不知为何成了秘境,成了如今小辈们寻找“机遇”的之地。枕惊澜皱眉,不知能不能找到师兄弟的遗体。由那群土匪似的修士带路,两人一妖混迹其中极为显眼,好在都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活像是抓来的俘虏。路过不少的修士看他们虽然鼻青脸肿,却一个个凶神恶煞,甚是不好惹的样子,也没个敢来挑事的,确实省了不少麻烦。赶到秘境时,里面已经因为争夺法器灵宝而大打出手了。秘境之中飘着白雾,外围看到的尸体都未腐化,只是死状惨烈,让人无法直视。唐六容溯等的就是这一刻,白色的匣子被打开了,本命剑雀跃地朝枕惊澜飞去。一同飞去的还有一把附在剑身上的碎片,不多不少三十一片,加上他收入乾坤袋的,所有碎片都齐了。“我……我的……”宋御铭的脖子被捏在老者手里,两眼充血,喉间已难发出声音,却还是伸着手似乎想要取走枕惊澜手中的玲珑骰。老者一手捏断他的脖子,边狞笑着道:“小子,你没有与我一战的资格,劝你乖乖把宝物交出来。”容溯站了出来,一把拽下腰间的玲珑骰,举着问他:“你是说这个么?”老者看了看两颗一模一样额玲珑骰子,一时间难辨真假,但他只相信自己看的的。“休想拿假的糊弄老夫!”“糊不糊弄,一试便知。”容溯掠身而上,玲珑骰在半空旋转,六面水镜如同一个牢笼,将老者围困其中,水镜之上不断上演着他深埋心底的秘密,一遍又一遍。枕惊澜拿出最后一片碎片,像是受到指引,所有散乱的碎片各归各位,形成一把剑的模样,青芒顿现。玄霜剑“嗡嗡嗡”响个不停,两剑刹那间合二为一,发出夺目的光芒。枕惊澜合上眼,沐浴在这承载着杀伐剑意的青光中。以剑筑身!半柱香后,沐子疏倒了下去,青光中多了一个身影,那是容溯所熟悉的枕惊澜。他淡然睁开眼,眸子里蕴藏星河,浩瀚如海,白衣无风自动。气质出尘,如山上雪,若云间月。容溯的呼吸加快了几分,他的师父就要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咣”一时不察,所有水镜碎落一地,容溯遭受反噬,受了重创,跌落尘土。老者面色铁青:“看来这也是真的,那本尊就都笑纳了。”枕惊澜抽出插入泥土中的青狱剑,入手时又是“嗡”地一声。这次在场所有人都被强大的剑气波及,灵魂受到震荡,纷纷退了几步,几个修为较低的魔修直接炸裂。“你说我没有一战的资格,”枕惊澜抬眼游刃有余地仰视着他,“现在呢?”“有点意思。”老者抚掌道,“小子,报上名来。”“青逻。”……“不可能!”老者看着一步步踏空而来的少年,眼中忌惮一闪而过。黑丝漫上眼球,整只眼睛全成了黑色,尤其渗人,掌中聚起一团魔气。他或许没听过枕惊澜是谁,但“青逻”两字无人不知。不论真假,既自称青逻,都不得不防。“你已成魔,该杀。”他的声音毫无起伏,面色坦然,好似他前去不是去杀他,而是请他喝茶。“青逻又如何,如今本尊已达半步飞升的境界,想杀本尊,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沐子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尘土,瞥了眼那老者。不是他吹,像他这样一开口自称本尊的,枕惊澜斩杀过的没一千也有八百了。沐子疏将玲珑骰子抛给容溯,所谓神仙打架,池鱼遭殃,我等凡人还是躲远点的好。“半步飞升……莫非是闭关的那位?”“应当只是一道元神,我等还是快快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