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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ot;不厌其烦地看那么难读的书哇120多岁的人还差不多，实在佩服啊!&ot;

植对信子说道。信子没有回答。她看书时，别人跟她说话，她几乎都不回答。

&ot;昨天还看陀斯妥耶夫斯基呢。&ot;

植自言自语似的说。信子的眼光离开了书，看着植。

&ot;植大夫，您为什么不帮帮科长?&ot;

信子的细眼睛里露出严厉的光芒。植皱起眉头。信子知道了安井事件，这使他感到意外。

&ot;是科长跟护士长说的?&ot;

&ot;不是。可我知道得很清楚。您如果证明科长是正确的，那就没有什么问题。安井之所以得意忘形地进行敲诈，是因为您采取暖昧的态度。&ot;

植的脸上浮现出奇妙的微笑，随即消失了。

&ot;啊，护士长，医院的人都认为我是个色鬼，看不起我。而且，也没有学位，是临时医专出身的。尽管如此，领一份工资还不满足，业余时间又外找工作，值班的晚上常常溜出去。对于整个医院来说，都是不受欢迎的大夫吧!可是哪，虽然这样，在这家医院还勉强算得上一个认真的人。你不明白吧，我的话&ot;

&ot;当然不明白了!尤其是您为什么要偏袒安井那种人间渣滓，而陷害在学问上和在社会上都很出色的科长呢?我实在不明白。&ot;

&ot;你说我要陷害科长?&ot;

植想继续说下去，但又停住了。从结果来看，如果的确被那么认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西泽科长毕业于旧帝国大学，身体肥胖，蓄着胡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往昔的博士意识。

信子尊敬这样的西泽。无论植怎样说明自己的态度，反正她是与植没有缘份的。

&ot;护士长，我就说到这儿，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想陷害过人。不过，我走我自己的路，如果别的家伙因此受到伤害，那也与我无关哪!&ot;

&ot;哼!简直是无赖的说法&ot;事实上，信子似乎真把植看成无赖了，她的细眼睛里含有嫌恶和轻蔑。

安井光子为进行人工流产手术来到阿倍野医院，是一周以前的事。

她大约20岁左右，表情忧郁，身材纤细。

她穿的是鲜艳的上下身成套的化纤裙服，里面衬着鲜红的衬衣。显然是附近小酒馆或廉价酒吧的女招待，也许是野妓。

给她诊疗的是植。她怀孕已三个月，但子宫很小，像十六七岁的少女。植认为应当先用扩张器扩张一下子宫，明天再进行手术。因为手术一般由西泽科长主刀，所以植让患者等一下，自己去跟西泽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