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开了辆银白色的suv,范小田在停车场绕着车子转悠了两圈,然后兴冲冲地爬上副驾驶,荆戈早就准备妥当等他了。范小田盘算着先去宠物医院接大黑,再和荆戈顺道吃个晚餐,最后回家。alpha却给了他另一套方案:“爷爷在家等我们。”“大院儿吗?”荆戈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嗯,不想去?”他摇摇头:“想呢,我就是在思考,这算不算见家长啊……”一提“见家长”,范小田自然而然地想起叶安女士,也想起医院里被自己错过的谈话。“荆戈,我妈是不是找你谈过话?”“嗯,你进医院那天。”荆戈并没有隐瞒。下班高峰期,路上全是车,他们走了外环路,依旧堵得动弹不得,荆戈干脆熄火坐在车上与范小田说话。原来那天叶安女士在看见alpha的瞬间就相信了他的身份,按范小田他妈的话来说,就是这种傻不愣登一门心思对o好的a,十个里面有八个是片儿警。范小田晃晃腿,觉得叶安说的特别有道理。“小田,我那天穿了警服。”alpha有点小崩溃。“我妈说得有道理嘛……”他固执己见。荆戈只好继续说。叶安相信了荆戈的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alpha对昏迷的范小田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叶安女士是过来人,心里的担心转移到儿子成结后的生活上。“你工作忙起来顾不上小田怎么办?”荆戈贴着冰冷墙,站得笔直:“阿姨,工作是工作,小田是小田。”“这么说工作放在鸟是喝猪肚鸡汤喝大的然后范小田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哎呀……”他低下头,委屈极了,“好饿。”范小田总能把严肃的氛围绞散,他天生就不是什么能正正经经聊上一两句的o,乐天派,再大的打击或是困难面前,也乐呵呵的,实际上是他把荆戈放在心尖儿上的缘故。那是我的alpha呀……范小田心想。“我的”是一个很奇怪的词汇,能引发出无数种情感,首先自然是占有欲,oga也有的那种占有欲,其次则是绵绵不绝的温情,延续到很多年以后,他甚至能想象出老年时光,两个人相伴的情景。荆戈把车灯按灭,掉转方向盘原路返回。“不去看爷爷了吗?”他趴在窗边有点急。“堵车,先去吃饭吧。”alpha拐上另一条道,“等会我打电话和爷爷解释。”范小田犹犹豫豫地应了:“格兰美……”狗儿子也是他的心头宝。“吃完饭应该就不堵车了。”荆戈语气平静,“小田,你还在生气吗?”范小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你这是生气了?”荆戈很是诧异。他拿手指戳了戳心口:“气死了。”说完,又叹了口气,“可我还是喜欢你啊……生气有这么用?”可能是觉得自己很苦情,范小田蹭到荆戈身边,不敢打扰alpha开车,就仰起头使劲儿嗅。“啊……”一如既往地陶醉。“你呀。”荆戈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怪不得你妈担心你。”范小田说:“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坦白和我说,我能接受,就算工作的原因你不能每天都陪我,我想了下,还是不想分开,所以嘛……气气就不气了。”感情这事儿还真是这样,喜欢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忍。范小田捂着肚子“哎哟”了几声,望着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街景,时不时叫上一句:“呀,汉堡公主。”“哇,赛千味。”“嚯,大叔水饺!”……荆戈被他叫得头疼,开车拐进地下停车场,直接带着oga从电梯上楼了。中心广场四楼是美食城,范小田经常来,电梯门一开他就如脱缰的野马,一门心思往熟悉的店冲刺。荆戈眼疾手快把他拉回来。“那家好吃!”范小田双眼冒光,兴奋地搓手。荆戈给他一个脑瓜崩:“那家是川菜,你胃里空着不适合吃。”范小田闻言,肉眼可见地蔫吧了。荆戈忍笑拽着他往一家养生火锅店走:“吃这个,猪肚鸡的汤底很好喝。”他稍稍提起一些兴致,目光还恋恋不舍地黏在川菜的招牌上。毛血旺,口水鸡,串串……都离他而去了。荆戈是养生火锅店的老顾客,钱包里甚至还有一张卡,范小田神情古怪,贴着alpha磨磨蹭蹭地往餐桌边挪。“干嘛?”荆戈警惕地望着他,不由自主想捂住。范小田说:“荆哥啊,你不会去一家店就办一张会员卡吧?”荆戈嘴角一抽:“爷爷喜欢这家店的汤底,所以我才办了会员卡,每次来能打七点五折。”“哦……”“哦什么?”“嘿嘿。”“范小田。”荆戈最怕他色眯眯地笑,“你想做什么,都不许在外面做。”结果范小田托着下巴,天真地问:“你那里大是不是喝猪肚鸡汤喝出来的呀?”荆戈闻言,一手拎着菜单,一手把oga的鼻尖捏红了。“我总有一天要好好治治你。”alpha没好气地拿起笔,在菜单上写写画画,“你有什么忌口的吗?”吃货如范小田,自然摇头。于是荆戈放下心,把常吃的菜点了些,又把菜单递给他,让他随便点。范小田真的特别随便,东写一笔,西画一个勾,最后荆戈核对菜单的时候,他迷糊地点头,根本记不得自己点过什么。荆戈想多嘴教育几句,想想又觉得矫情,范小田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得很:一往自己身边靠,满心眼就都是“标记”,“成结”这档子事儿。干脆谈谈以后的生活。荆戈说:“没有案子的时候,我上下班挺准时的。”“嗯。”范小田心不在焉地喝饭店提供的菊花茶,“我……我的炒货摊开张关门也很准时,学校上课我就开业,学校放学我就收摊。”荆戈又说:“但我公休时间短,也就逢年过节有个个把两天的假期。”“我……我寒暑假都没事儿。”他失落地低下头,“寂寞呢。”荆戈摸范小田的手:“还没同居几天就寂寞了?”“你都把我丢下过一次了。”范小田委屈巴巴,“谁知道以后还有几次?”竟然还是个记仇的,每次荆戈想要教育他,这个小插曲就被扒拉出来翻来覆去地念叨。荆戈只好再次道歉。他们的养生锅底正好端上来了,一人一个小锅,范小田嗅了嗅,拿勺子迫不及待地搅。这汤本来就是熟的,荆戈也没拦,等锅煮沸,就给范小田一只小碗让他盛汤。范小田舀了汤,也夹了汤底里的猪肚,喝了一口,眯起眼睛喘气。“好喝吗?”荆戈明知故问。他点头如捣蒜:“好喝。”鲜美的汤汁里漂着点胡椒末,正好满足了oga想吃辣的心,也就荆戈能把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全,伺候得范小田舒舒服服地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