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啃,荆戈嘴角也多了圈小牙印儿。荆戈彻底无奈了,按着范小田的肩,没好气地教育他:“你那叫什么亲?跟我学。”范小田到底还是害羞,缩着脖子杵在alpha怀里,试探地与荆戈干燥的唇瓣触碰,陌生的麻痒侵蚀着他本就不那么活络的神经,不过他还是在张嘴的刹那瞥见了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荆老爷子拎着拐杖,对着荆戈的屁股狠狠地抽了一下,连范小田都被吓得蹦起来。“爷爷……”alpha闷哼着抱紧他,还分出心神安慰,“别怕。”老式空调的零件生锈了,扇叶晃动时发出的声响仿佛耄耋老者含糊的咳嗽。“你把我教的都忘了?”荆老爷子还要继续打,“我都说了不能逼人家,你倒好,把人直接拉局子里来了!”眼看飞起的拐杖又要击中荆戈的屁股,范小田头脑一热,张开双手挡在爷孙二人之间,红着眼眶喊:“不许打我的男朋友。”虽然嗓音算不上中气十足,到底掷地有声,他喊完,谁都不动了。荆戈瞧着范小田打颤的小腿肚,好笑地捏他的腮帮子:“没事。”范小田却不理会,他认出来人就是卖瓜的爷爷,一方面为老人没有生病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害怕荆老爷子继续打荆戈。那是他刚“啃”来的alpha,舍不得呢。“小田。”荆戈再也忍不住,笑着揽住他的腰,“这是我爷爷。”“爷爷好。”范小田依旧张开手臂护在alpha身前,斗志昂扬,哪怕他身高才勉强到荆戈的肩膀,仍然不依不饶地拦着荆老爷子的拐杖。头一回享受被oga维护的荆戈得意地望向自家的老爷子,意思不言而喻。荆老爷子只得没好气地扔了拐杖,转而向oga招手。“你就是小田啊,我记得你。”老人乐得合不拢嘴,“你咋看上我家荆戈了?他不行,笨手笨脚的。”站在一旁的荆戈听得头皮发麻,赶忙把范小田给拽回来:“爷爷,外面要下雨了,我先送小田回家。”继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还没搞清状况的范小田拉出了警局,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裹挟着雨点的风推着他们前行,范小田一开始抱着荆戈的胳膊,后来自然而然地牵住alpha的手。荆戈觑他一眼,犹豫着把以前相过亲的事儿说了。“从没成功过。”alpha很是难为情,“一听说我是干这行的,都吓跑了。”“那你见过很多oga?”“算是吧。”荆戈低头扶正他的帽檐,是职业习惯使然,“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街上走也能遇到很多oga。”范小田深以为然:“所以嘛……他们都是过客。”“啊?”荆戈没听明白。他挺起胸脯:“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只有我才是真正属于你的oga呀。”范小田说得直白,言辞宛若七月的骄阳,热辣辣地滚过荆戈的心窝,而且他就算害羞得浑身发抖也要说,说完更是眼巴巴地盯着荆戈的眼睛:“是不是呀?”荆戈连忙点头。其实alpha还有别的话想对范小田说,比如初遇时的心动,比如相处的快乐,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喜欢。但荆戈开口时,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我以为你会不高兴。”范小田正兴趣盎然地学着alpha迈大步子,走得一蹦一跳,随口问:“不高兴什么?”“我相过亲。”他轻哼一声:“我刚开始听到是挺不开心的,但转念想想,这不都是你遇见我前需要经历的磨难吗?”就好像他俩谈个恋爱,荆戈就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一样。alpha彻底折服在范小田的逻辑里:“所以?”“所以……”范小田停下脚步,喜滋滋地在荆戈嘴角狂啄,“恭喜你遇见我啦。”哎呀……他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故意背着手不回头,掩饰心虚。范小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和荆戈说话,无论什么话题都能闹个大红脸,可他又克制不住交流的欲望,那些欢喜已经不受控制,正争先恐后地从心里涌出来。乌云密布,风雨欲来,荆戈毫无预兆地捉住了范小田细细的手腕。alpha压抑着满心的欣喜,说:“我喜欢你。”同一时间豆大的雨点砸落在他们身旁的广告牌上,像是顽皮的孩童撒下的一把弹珠,噼里啪啦。荆戈透过雨幕,看见范小田狼狈地拱到自己怀里,气鼓鼓地抱怨:“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是真的没听见。alpha笑了,低头长叹,滚烫的嘴唇在沾了雨水的耳垂上若即若离地滑过:“我喜欢你。”这句话变成一串电流,冒着滋啦滋啦的火光窜进了范小田的心里,直接把他电懵了。可他懵,荆戈却不会。alpha收紧双臂,在瓢泼大雨里吻住范小田湿润的唇。这是他们的光说不干耍流氓范小田说想摸,当真伸手去摸了,荆戈的警服沾了雨水,他一摸一个手印儿。“嘿。”摸开心的范小田抱着alpha的腰傻笑。荆戈伸手弹范小田的脑门,弹了好几下他还是笑个不停,alpha只得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隔着雨幕看阴沉的天,在等雨停和打车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了打车。范小田一上车就打了个喷嚏,继而窝在后排抱着胳膊犯迷糊,也不说家里地址在哪儿,就这么乖乖地跟着alpha回家了。荆戈在运河边有个两室一厅的公寓,平时老爷子乐意一个人的时候就把他赶到这里来住,所以收拾得还算干净。公寓在六楼,顶层,带一个小小的阳台。范小田跟在荆戈屁股后头边走边打喷嚏,被楼道里的穿堂风一吹,冷得使劲儿往男朋友怀里凑。荆戈挺自责的:“刚刚不该在雨里亲你。”说完就又被他啃了一口,还是不会亲,毛躁地用牙咬。电梯门开了,他俩紧挨着走进去。“冷吗?”荆戈摸着范小田热乎乎的脸颊很是心疼,“回去洗个热水澡。”他晕乎乎地点头,在电梯里一直没说话,进屋以后才“咦”了一声。“嗯?”“荆哥,你不和爷爷一起住吗?”范小田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又腾地跳起来。原来是因为湿透的衣服在沙发上印了个屁股印儿。范小田盯着水印发怵,等荆戈抱着干衣服走过来的时候,哼哼唧唧地道歉。“没事。”荆戈盯着屁股印儿发笑,“我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说完就把干净的白衬衫递了过去。衬衫上自然也沾了白茶的味道,范小田换上以后欢喜得不得了,抬着胳膊乐呵呵地嗅,嗅几下再打个喷嚏。而荆戈在小厨房里切水果,好歹不是西瓜,换成了哈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