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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一扬眉：&ldo;他说你就信了？&rdo;赵父喃喃地说：&ldo;他什么都说对了。说冰冰小时候生过什么病，我又遇到过什么大事--我知道这些都能打听出来，所以当时也把他当叉子。可是，可是他说我两天之后就有个劫，叫我看见黑猫就绕着走，才能躲过去。过了两天我上工地，突然看见一只黑猫蹲在那儿。我一下想起这话就绕了过去，刚走几步，一块预制板就砸下来了。要是当时我没绕开那猫，就正好走到那地方。一块水泥预制板，肯定把我砸死了！&rdo;沈固和钟乐岑对看一眼，发生这样的事，就是再不信的人，也要相信三分了。&ldo;所以你就去找那个人了？&rdo;&ldo;是。我当天就跑菜市场去了，果然那个人在等着我。我，我就问他怎么样能让冰冰考上清华……冰冰就是想上清华，可是清华那么好考么？人家北京的孩子上清华，比咱们的孩子少一百分都行……&rdo;&ldo;他给了你那块瓷牌子？&rdo;&ldo;当时没。他带我去了一个店里，让店里一个女人给做的。牌子后面有冰冰的生日，说让我供着就行。我没让冰冰知道，就悄悄放在以前放她妈照片的地方……可是我没想到，怎么会……&rdo;沈固皱眉：&ldo;他给你做了瓷牌子，那么你给了他什么？&rdo;&ldo;啊？&rdo;&ldo;他帮你，你不付出代价的么？&rdo;&ldo;哦，我想给他钱的，可是他没要，他说等冰冰当真考上清华了，再来收钱。&rdo;&ldo;收钱？他说要多少钱了么？&rdo;赵父愣了一下：&ldo;他，他没说要多少钱。不是，他当时就没说钱。&rdo;&ldo;不是说考上清华之后再来收钱么？&rdo;&ldo;不不，我想起来了，他当时不是这么说的，是我以为他要钱……我想想--当时我问他要多少钱，他说，他说等冰冰考上了清华，再来要--&rdo;沈固和钟乐岑同声问：&ldo;要什么？&rdo;&ldo;他没说……&rdo;钟乐岑吐了口气：&ldo;没说。就是说，他其实要的不是钱。&rdo;沈固追问：&ldo;那家店是做什么的？在什么地方？你带我们去看看！&rdo;赵父愣了一会，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ldo;我，我不知道……&rdo;&ldo;你不知道？&rdo;沈固难以置信，&ldo;你不记得路了？那附近有什么大点的有特色的建筑记得么？&rdo;赵父努力思索，半天，还是摇头：&ldo;记不清。只记得那店的橱窗里摆了好多杯子盘子的，我就记得一个盘子挺好看，蓝花的，好像画的是个桃树什么的……周围的建筑……我，我记不起来了，当时就跟做梦似的，坐着那人的车去的，后来也是他把我送回菜市场的……&rdo;钟乐岑沉吟了一下：&ldo;您的意思是说，从坐上那人的车开始，就像做梦似的什么也不清楚了？&rdo;&ldo;对，对！&rdo;赵父用力点头，&ldo;就是这样！我下了车还发了会愣，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回到菜市场了。&rdo;&ldo;那么那人的长相，还记得吗？&rdo;赵父摇头。&ldo;店里那个女人呢？&rdo;赵父再次苦思：&ldo;也，也不是很清楚了……模样现在想起来好像都是模糊的，皮肤好像很黑，头发很长--啊，好像她左边额头上有道疤！&rdo;&ldo;有道疤？什么样的？&rdo;&ldo;藏在头发里，我也是一低头看见的，像是被人用东西砸的，还没全长好，挺吓人的。幸亏是在头发里，要是在脸上就破相了。&rdo;沈固一直在琢磨赵父前面说的话，忽然问：&ldo;那是家陶吧吗？就是做软陶的那种？&rdo;赵父茫然：&ldo;陶吧？冰冰以前倒是跟同学去陶吧玩过，可我不知道陶吧是什么样的……&rdo;钟乐岑忽然问：&ldo;您就去了那家店一次？&rdo;赵父点头。&ldo;那么那块牌子是早就做好的？&rdo;&ldo;不是。是现做的，我大概--等了一个来小时吧，才烧好的。&rdo;钟乐岑立刻对沈固说：&ldo;这不对劲。那瓷牌子不是软陶，而是货真价实的瓷器，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烧好，更不要说还有制坯、上釉这些工序。&rdo;沈固点点头，这些事上他一向相信钟乐岑的分析：&ldo;您确定是一个小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