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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和钟乐岑都没说话。确实，东方辰眼里根本看不见阳间的书籍和事物，即使有人告诉她虚耗穿绛红衣，她其实也不知道绛红是个什么颜色。当初东方家发现她的天赋异禀之后，曾经特意派人终日跟随指导，还特意把她带到各种易于见鬼的地方，挨个向她指点说明，所以她才能识各种鬼魂。但是只要是她没见过的鬼魂，她就永远没法自己去认识。小黑子倒是没怎么想明白这里头的门道，只是看见东方辰的表情难得地有些郁郁之意，忍不住就要安慰：&ldo;你认识的鬼已经很多了，那我还看不见鬼呢。&rdo;东方辰淡淡笑了笑，并没接他的话，只对沈固说：&ldo;虽然我没见过穷鬼，但也听叔叔们说过穷鬼难送，至少从他们讲给我听的话里，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驱穷鬼。对不起，帮不上忙了。&rdo;沈固虽然没想一定要从东方辰这里得到驱穷鬼的方法，但多少还是有点失望。东方家虽然不以驱鬼见长，但东方辰比较特殊，东方家对她的训练也是特殊安排的，如果她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方法能驱穷鬼，那恐怕再问别人也不一定有办法。钟乐岑赶紧说：&ldo;没什么，驱穷鬼的法子确实不见载于任何古籍，不知道是正常的，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rdo;东方辰沉默片刻，笑了笑：&ldo;我记得特别事务科好像没给你发工资。&rdo;钟乐岑自己也笑了：&ldo;是啊，所以我在做白工来着。&rdo;东方辰又沉默了片刻，才说：&ldo;你是为了沈警官吧？&rdo;钟乐岑脸微微一红，随即坦然：&ldo;对。当然，也因为我姓钟。&rdo;东方辰又笑了笑：&ldo;挺好的。&rdo;这三个字说得很是真诚，还带着点说不出的羡慕和惆怅。金毛导盲犬呜了一声，跑到她腿边蹭，东方辰微微俯下身抚摸着它的长毛，没再说话。小黑子受不了这种气氛，拿起一个小莲蓬剥起来：&ldo;好容易带回来的，你尝尝，干了就不甜了。&rdo;钟乐岑悄悄捅了沈固一下，两人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沈固边开车边感慨：&ldo;黑子这是怎么，对东方辰有意思？&rdo;钟乐岑白他一眼：&ldo;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rdo;&ldo;要说东方辰也不错，可是，就不知道黑子家里怎么想。&rdo;&ldo;是啊--&rdo;钟乐岑叹口气。东方辰在天师行里算是个奇才，可是在普通人看来，她就是个盲人而已，谁愿意自己家好好的孩子娶个瞎子媳妇啊？&ldo;算了，别替别人担忧了。黑子这小子，假期还没过呢，我可是得去上班了。送你去诊所？&rdo;&ldo;好。&rdo;不过沈固并没去局里，而是拐弯到了长生陶吧。海长生看见他来，脸上的表情很有点复杂。沈固对她点点头：&ldo;抱歉，上次不知道您的身份，带了那么个盒子过来。不过那东西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的。&rdo;海长生表情很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他让到一间小格子里。假期已经过去，今天陶吧里没什么人。沈固拿出换了个盒子的青泥送过去：&ldo;这个也是别人送的，我有个朋友检验了一下，说是质量不错的陶土。我想用它烧点东西，能帮忙看一下吗？上次您说的那个懂行的朋友，是说的您自己吧？&rdo;海长生拿过盒子，用指尖拈了点出来轻轻捻捻，一面摇头：&ldo;我说的那个朋友确实不是我自己。我那个朋友也开陶吧，但她家里是世代制陶的，对真正的陶土很有研究。我跟她也学了点，沈先生这个确实可以做为陶土来用，但是--&rdo;沈固精神一振：&ldo;但是什么？您认识这东西？&rdo;海长生又把青泥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才说：&ldo;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敢说。但是从前我在海眼之中曾经见过这种泥土。当时我年纪尚轻，被风暴洋流卷入海眼，拼命才逃出。当时虽然惊慌，但海眼之中只有这种青泥，所以印象还是十分深刻。这盒中的青泥虽然看起来跟陶土很像，估计也可以当做陶土用，但我觉得--未必真是陶土。只说这种颜色，陶土就绝对没有。&rdo;&ldo;海眼？&rdo;沈固沉吟。关于海眼中应该有些什么样的泥，钟乐岑还真没跟他讲过。海长生抚摸着那个普通的塑料盒子，若有所思地说：&ldo;而且上次的那个龟甲盒，也不是普通的东西。虽然东西应该已经过了千百年了，但其中的灵气却还蕴含在内。别人或者看不出来，但我们是近族，却能感觉得到。那不是普通的龟甲，是灵龟的甲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