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启山兄人手有些紧。我接到任命的时候,上峰派过来两个副官,若是启山兄不嫌弃,可以用一个。”张启山正想着怎么脱身,副官没醒,早饭和药都还没吃。他乍一听这种话顿时回过神来,“陆兄何出此言?”陆建勋笑得温文尔雅,仿佛本来就是专心为长官分忧,“启山兄一直专用张副官一人,想来近来长沙事务繁多,上峰派我来协助启山兄,这张副官也是忙不过来的吧。”张启山面上不显,心里却飞快的想着怎么回绝了他。陆建勋能到这里就代表着己方阵营已经输了一筹,要是副官在就好办多了。“陆长官要是用不到,可以让那位副官带档案去副官处……属下…会帮他安排一位不错的长官的。”“你怎么下来了?”看到来人张启山一下子就站起身。“…没看到我在跟陆长官议事吗?”张日山一身整齐的军装苍白着脸站在门口,一手还抱着一摞文件。他笑着低下头,“真是对不起,打扰佛爷和陆长官了。只是这里有几件急报需要知会佛爷。”“呦,这不是张副官吗?”眸光一凝,接着便自顾自笑了起来,“许久不见,张副官真是愈发俊俏了。”“陆长官谬赞”,张日山扯了扯嘴角,“在下哪及您出落的好。”笔挺的军裤几不可见的有些颤抖。嗓子也不复以前的清越,哑哑的堪堪能让屋里的人听到。张启山暗暗磨牙,回头对陆建勋尴尬一笑。“陆兄,军务紧急,真是不好意思了。”陆建勋维护的形象容不得不长眼色,出言不逊。虽然拳头握的死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招呼到张日山那张俊脸上,却只能状似宽容的笑着道别,“既然启山兄这么忙,那就不叨扰了,改日再续。”张启山似有遗憾,“陆兄慢走。”“来人,送送陆兄。”陆建勋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日山一眼,最后匆匆离开了。张启山两步走到张日山面前,环住他的腰,抬了抬下巴,“我的?”张日山浑身又酸又疼,也是听管家说陆建勋来了,撑着一口气从二楼走到了一楼,疼得一身汗。他低咳了几声,嗓子哑的像被砂纸磨了一般,实在疼得厉害,只得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很好,”张启山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把人横抱起来,“那我就把“我的东西”抱回卧室了!”作者有话要说:佛爷和小副官下斗,一路上都毫无危险,收获颇丰。“小副官,咱还没在墓室里做过吧。”“佛爷,这里危险。”您还是别zuo了。“副官”张启山欺身上去…“唔…嗯~啊嗯…”“佛爷…哈…不…不要了…轻点…呜呜…”墓室里的大杀器(千年粽子):555…我要不要出去,要不要不出去就是玩忽职守,打扰别人谈恋爱会不会被驴踢555我讨厌黑驴蹄子。(来一发小段子,晚上目测还有一章,毕竟明天坐一天火车…晕车伤不起啊(ノ=Д=)ノ┻━┻就没时间打字了)柳暗花明又是无论和张启山是什么关系,张日山打心眼里是不愿意被这么抱着的。“放我…下来。”张日山有些恼。但他平日里力气都比不过张启山,现在更是挣不开。张启山正好走到楼梯上,他低头堵住了对方拒绝的话,复又凑到张日山耳旁低声道,“我抱自己夫人,有什么不对?”低沉的声音伴着惑人气流洒在耳蜗,张日山脸色更苍白了一分,拼命扭过头去。张日山心里发堵,但被张启山抱着不用自己施力,痛感缓解了不少。身体极度倦乏之下还没走到卧室他就睡着了,这让张启山有些心惊。收起方才故作轻松的笑意,张启山皱着眉头把张日山放回了床上。盯着张日山越发惨白消瘦的脸看了一会,端起搁在床头的凉粥走出了卧室。“佛爷,刚才门廊那里有个人影,丢下一封信就跑了。”张启山回身关好门,管家正擦着额头的汗,想来是匆忙赶过来的。“给我吧”,张启山把手里的碗递给他,“你把粥拿下去,让人叫昆南过来。”“是。”张启山接过信扫了一眼,信封上写着“启山兄亲启。”他也没进屋,就倚着楼道的墙壁把信打开看了看。里面主要是说矿山古墓,内容已经算的上是极详细了。“来人,去把八爷找来。”也不知道亲兵是在哪里遇到齐铁嘴的,昆南还没到他就到了。张启山只得抄起桌上的信去见他。“佛爷,,你说这巧不巧。我正来找你呢,走到半路就碰上你家亲兵了。”张启山没功夫跟他瞎扯,信纸往他怀里一塞,“自己看看吧。”齐铁嘴本来也是因为矿山的事儿找他,这封信说的事无巨细,万分凶险,看来不是想助人下墓,反倒是要把人吓跑的。“佛爷,我今天找你就是说二爷的事儿,日本人最近异动频繁,听说二爷家的小徒弟陈皮找了外国人给他师娘看病。”张启山最近一直很忙,没时间关注这些,能找到人看病就成了,重点还是下墓,“这个一会儿再说。城外矿山各方窥伺已久,之前你去探查了,怎么?有什么消息?”齐铁嘴哎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信,“外围跟二爷的信息差不多,是个人形墓。至于是活人墓还是死人墓,不下下去谁也看不出来。无论怎样,凶险是一定的。”“凶险…”张启山若有所思的指了指信纸,“你也觉得是二爷写的?”“咱们这九门也只有二爷的先祖下过墓。不是他写的还能有谁?”齐铁嘴不以为然,“佛爷,你先别急着下墓,咱们还是且等等二爷的消息吧。”齐铁嘴找张启山更重要的原因是劝他一定要说服二爷再下墓。他好话坏话准备了一大堆,谁知道张启山直接就默认了找二月红一起这事儿。“副官病了,我脱不开身。你和老九一起去拜访一下二爷夫人吧。二爷不出山,她才是症结所在。”齐铁嘴虽然一直觉得张日山阴阳怪气的,但是认识这么久,也知道他的本事,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听佛爷的意思还病的不轻。“张副官怎么了?”涉及张家秘辛,张启山也不欲多言,“前段时间累病了,之后病没好又去下墓,最近有些恶化。”齐铁嘴也没有细问,只是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昆南到的只比齐铁嘴迟一步,张启山在楼下和齐铁嘴商量事,他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去了二楼卧室。张日山这辈子还没像这几天那么难受过,醒着难受,睡着了也不安生。他总觉得自己身处一处色彩迷离的地方,强烈的色感冲击让他头痛不已,无论是否睁开眼睛,他都能感觉到身边的色彩流,那些东西几乎是实质的,不断逼近他,一层层铺天盖地的束缚住他,动弹不得。身体的疼痛在睡梦中都无法逃离,仿佛从骨骼里有什么东西纠缠到了一起,不停拉扯。如果还能醒过来…如果还能在世上多留几天…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佛爷…”“佛爷…”“哥…”“疼…”“没事了…没事了”昆南神色复杂的帮张日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可奈何地收了针。原本最有用的办法现在用起来也是收效甚微。刚才下人端过来的药也一点都没喝进去,全部贡献给了被子。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张家血统上的残忍,除了强忍…毫无办法。张启山做的那些事简直是火上浇油,也不知让这人多受了多少苦。昆南忽然想起来张日山手臂上奇怪的伤口。可是当他把那手臂从被子下面抽出来,已经找不到伤口的任何痕迹了。仔细观察,身上的吻痕伤口都轻了不少,不像是正常的愈合速度。昆南忽然想起来什么,关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