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凶以外呢,”易麒问,“你会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时清想了想:“我听过人物的大致设定,所以感想肯定会有一些主观的成分在里面,没什么参考价值。”
“我觉得自己把握不好他的心态,”易麒收起手机,叹了口气,“他好像不应该看起来太凶,但太阴沉也不对,好难把握那个度。我就是代入不了他该有的情绪。”
“哪种情绪?”宋时清问,“悲伤还是痛恨?”
“都有吧,可能还应该会有点……不甘心?”
在设定里,枭因为被最最信赖的人背叛而失去了所有至亲,是个十分悲情的人物。
易麒知道失去是什么感觉,但没体会过背叛带来的痛苦和憎恨。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恨过任何人,所以难免演绎得不够生动。
”不然你假设一下,“宋时清说,”你的江老师如果是被你信赖的人害死的,你会怎么想?”
“什么呀,”易麒皱眉,“你不要乱举例子啊。”
宋时清耸了耸肩。
“……而且谁会做这种事。”易麒继续说道。
“只是一个让你代入的假设罢了,”宋时清想了一会儿,接着抬头看向了他的双眼,“随便谁,比如我?”
第27章
易麒在愣了一会儿后,生气了。---
这个举例让他浑身难受。江河的去世对他而言是此生经历过的最深最痛的伤,被用如此随意的语气拿开来玩笑,他不喜欢。他觉得这对江河很不尊重,也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易麒一贯在亲近的人面前憋不住事儿,高兴喜欢憋不住,不开心也一样写在脸上。
宋时清很快就发现了他的那点小情绪。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他试图解释,“你不是说代入不了么?”
“这是两回事啊。”易麒说。
他不是枭,就算遇到了一模一样的事情,他的心情他的看法他的抉择,也不会和枭一样。在他看来,演绎一个角色是把自己当成他,而不是单方便把自己的情绪代入到角色中。要不然,最终塑造出的也只是被信任的人背叛然后失去至亲的易麒,他演他自己。
更何况,这个例子完全不恰当,强行去脑补,除了让他难受没别的意义。
宋时清明明知道他对江河看得有多重。
“为什么是两回事,”宋时清明显无法理解,“你可以想象一下啊。”
易麒很想长篇大论,把自己对于表演的那一套理论好好和宋时清说一说。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完全不打算拍戏的外行而言,这些理论空泛又枯燥,他也不见得能很快说明白,到时候越讲越混乱,容易变成互相抬杠。
“和你一下子也说不清,”易麒说完,又补充道,“而且我不喜欢别人拿江老师来举这种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