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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哦，什么事情竟让祭司大人如此急迫，还要排除豁牙黑氏？&rdo;颉质略皱起浓眉不解地问道。

&ldo;札兰图大叔，难道是关于赤拉都和莫贺咄推举的事情？&rdo;莽萨尔略作思考，不敢肯定地说道。

札兰图沉下来，点头道：&ldo;不错，正是跟这个贪生怕死、临阵逃脱的败类有关。哼，这个该死的混账，他简直就是合剌赤惕人的耻辱，丢尽了我们蒙兀室韦人的脸！&rdo;

札兰图恨恨地斥骂着，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之情，哪还有半分超然风度。这也难怪，赤列都‐‐他们即将上任的莫贺咄在这场战斗中丑陋的表现，让人恨不得立即杀了他。身为首领，却率先逃跑，在任何时代都是让人唾弃的罪行。

&ldo;老祭司，如果是这件事情，我认为根本就不用商量，那只灰兔黄鼠狼自己也明白他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损失惨重的豁牙黑人不会原谅他。没有族人的支持，他能保住牛马和小命就已经不错了！&rdo;颉质略说道。

&ldo;是啊，赤拉都的事情并不复杂，老祭司你……&rdo;莽萨尔也糊涂了。

札兰图神色凝重地看着两人，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说道：&ldo;我说的是推举新首领之事‐‐推举巴特尔周虎赫为合剌赤惕人的乞引莫贺咄！&rdo;

&ldo;什么！这怎么可以？&rdo;

&ldo;老祭司，您疯了吗？！&rdo;

莽萨尔和颉质略俱是一惊，两人骇然地对视一眼，低声惊呼道。

&ldo;老祭司，他不是蒙兀人，怎么可以担任我们的首领呢！再说，这个人来历不明，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如果推戴他为首领，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rdo;莽萨尔急切地诘问道。

&ldo;而且，豁牙黑人怕是不会同意！&rdo;颉质略补充一句。

札兰图沉吟良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射出夺目的光芒，沉声说道：&ldo;我的孩子，你们认为合剌赤惕部落现在最需要什么样的首领？

不等两人回答，老人就给出了答案：&ldo;我们需要勇敢、强大、明智，而且富有人格魅力，能够仁慈对待他的属民的莫贺咄！他应该具有折服众人的品质，能够带领大家摆脱困境，走向幸福！&rdo;

&ldo;那么，你们再看看周虎赫这个人吧。他的勇敢有目共睹，他的强大如同长生天赐予神力般，众人无可匹拟。在招降伯咄禄人之事上，他的明智展露无遗。身为一个外来人，在发现黛阿一家生活艰难时，能够给予接济，足见这位英雄的慈悲心肠。&rdo;

&ldo;至于说周虎赫不是蒙兀人，难道乞颜氏就是吗？你们说，部落里还有谁能胜任首领之位，保护人民？比起整个族群的生存，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度量的！&rdo;

乞颜氏是蒙兀人中高贵的姓氏，但却不是室韦人的血统。合剌赤惕虽然人丁不少，但却没有服众之人。

莽萨尔和颉质略被质问的无话可说，低下头默默不语。

&ldo;札兰图叔叔，豁牙黑人那边怕是不好说服啊？&rdo;莽萨尔满含深意地说。

&ldo;老头子相信赤拉都和巴里岱都是明白人，只要摆明利害，他会同意的。&rdo;老祭司语气淡然地说道。

&ldo;现在首要问题是周虎赫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rdo;

札兰图忧虑了……

第十四章救命的盐和铁

去往札兰图祭司毡帐的路上，周虎赫迎接着来自牧人们敬畏的注视和拜礼，笑呵呵地放下架子向每一个施礼人问候两句。

&ldo;记住！把你们的姿态给我尽力放低，我会为你们争取基本的权益，否则自负后果！&rdo;

祭司大帐不远处，周虎赫冷下脸对勃鲁叔侄交代道。此行乃是为了商量处理伯咄禄部的具体措施，作为一个文明人，周虎赫并不希望由他做出过于违背人道主义的惩罚。

&ldo;札兰图祭司，您在家吗？周虎赫求见。&rdo;

片刻后，毡帐的门子被掀开，札兰图钻出蒙古包，笑呵呵地迎上来：&ldo;周虎赫巴特尔，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昨晚忙碌半宿，要保重身体啊！&rdo;

&ldo;老祭司见谅，是晚辈考虑不周，打扰了您的休息。啊‐‐莽萨尔叔叔和颉质略兄弟也在啊，你们早！&rdo;周虎赫右手抚胸躬身行礼，依次向几个人问候，对扰乱了别人的宁静深感不安。

&ldo;哈哈哈，周虎赫巴特尔，你来得可是巧啊！札兰图大叔还正说着等会就去拜访你呢，却叫你赶了个先。大家快进包里坐下吧，外头太冷！&rdo;

&ldo;周虎赫兄弟，请进。&rdo;

&ldo;呵呵，老祭司，您先请。莽萨尔叔叔，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喽，晚辈哪能让长者移驾。&rdo;周虎赫笑道，目光变得冷冽，右手不着痕迹地探进军衣口袋里摸上手枪，绷紧神经。

莽萨尔和颉质略看到他时，神色中露出的不自然叫周虎赫顿生警觉，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要对自己动手了，包里不会埋伏十几个无畏猛士，待我掀门进去，就和门外人前后夹击，置我于死地吧！

&ldo;勃鲁首领，请‐‐&rdo;

周虎赫耍了个滑头，他落后半步把勃鲁让到自己前面，微笑着请他先进去。如果真有埋伏，有这位老兄当肉盾，也能争取点时间，周虎赫心理阴暗地想。

事实证明，周老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所幻想地掷杯为号、哦不，是掀门为号的刀斧手并不存在。大帐内静悄悄的，这让他疑窦暗生，为什么刚才莽萨尔两人的神情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