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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我早就知道能够转眼间杀死两头山猪的人绝不是凡徒，可怎么也没料到你会强大如斯。嘿嘿，天神为何不让我死在那天啊……&rdo;

&ldo;阁下，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时颠扑不破的真理。喂养绵羊的牧人可以获得羊毛，蓄养马儿的人民能够收获奶汁，持刀杀掠者，自然应有被人斩杀的觉悟。你们战败了，接受胜利者的处置惩罚也是顺理成章的。长生天见证，既然我允许你投降不死，那就绝不会反悔。但是，按照古老的传统，等候你们的必将是公理和正义的制裁！&rdo;

勃鲁的惴惴不安代表了伯咄禄人此刻的心态，战争中失败的投降者被胜利者出尔反尔屠杀的记录多不胜数，就是他们伯咄禄人同样有此劣迹在前，现在的谨慎迟疑正是对前途未卜的表现。周虎赫明白，如果此间处理不慎，那他之前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ldo;发动战争的众人，看着我们死亡的人民，听听重伤者的呻吟，还有那付之大火的财物，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罪责！&rdo;营地里一片狼藉，许多失去了亲人和财产的合剌赤惕人不禁默声啜泣，周虎赫声调陡然拔高：&ldo;敌人们，你们必须要付出补偿，赔偿那些倾家荡产的可怜人，接受死者家人的裁判，哪怕为奴为婢！&rdo;

&ldo;……阁下，勃鲁代表伯咄禄部向您‐‐天神的儿子投降，请您信守诺言……&rdo;

&ldo;二叔‐‐不、不！&rdo;从昏迷中醒来的胡沙尔虎不甘地哭号道，挣扎着甩开看守他的几人，扑倒在地。

勃鲁放下刀剑，失神落魄地向周虎赫跪下，浑浊的老泪滑下脸颊。伯咄禄人跟随他们的头领放弃了抵抗，沉默地等候发落。

&ldo;众人们，永恒的长生天保佑我们，胜利啦！&rdo;周虎赫举起步枪，放声大吼。

&ldo;长生天保佑，哈哈哈……&rdo;

&ldo;万能的长生天永恒，周虎赫大人万岁！&rdo;

&ldo;腾格里庇佑周虎赫大人，保佑天神之子！&rdo;

劫后余生的合剌赤惕残众们呆了一会，旋即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他们跳起来，抱住身边每一个活下来的胞众放声大哭大笑。

在强大敌人的突击下，很多人永远倒下了。每一个部民奋力抵抗，可胜利却是那样遥远，一度让人以为这个部落就会在今夜灭亡。他们嘶吼着，他们奋战着，然而前途确是黑暗一片。绝望，像是连绵的苍山压在每一个人心头，像是无尽的深渊吞噬了全部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周虎赫挺身而出，用不可想象的华丽姿势登上了舞台。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用不属于人间的强大征服了所有人‐‐无论敌人还是朋友。

那枚在战斗胶合时爆炸的手雷，给周虎赫披上一张神秘的宗教外衣。在张嘴闭嘴就是长生天的神棍有意引导下，邪恶的魔鬼化身成万能的天神，受到所有人的敬仰。

&ldo;小铁尼格，去找颉质略，告诉他来犯敌人投降啦！勃鲁首领，派人让你的部众放下武器。&rdo;周虎赫瞥了众人一样，对他的诱导成果大感满意。为了避免战后成为合剌赤惕人眼中的妖魔，借势神化自身成为首选，他感觉自己做的不错。

&ldo;札兰图祭司、窝儿歹兄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rdo;周虎赫微笑地看着札兰图老人和神色恭敬的窝儿歹，沉声问道。

&ldo;赶紧救人吧，受伤的族人们必须抓紧时间医治，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伯父！&rdo;窝儿歹焦急地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巴里岱，浑身是伤的他已经陷入昏迷。

&ldo;莽萨尔，你说呢？&rdo;札兰图问道。

&ldo;我看救人是要抓紧，可这些人更得处理好，我们现在一片混乱，再也经不起任何动乱了。&rdo;莽萨尔长着一张粗犷的面孔，头脑却一点也不含糊，在主次矛盾问题上分辨得很清晰。

&ldo;那就把他们叫出去全杀了！这群该死的东西。&rdo;从外面过来的颉质略不知事委怨气颇深地接腔道。

几人都讶异地看向他，同时观察起周虎赫的神色变化，札兰图心中暗道不好。

&ldo;我允他们投降不死，以长生天的名义！颉质略，你想让我毁诺？&rdo;周虎赫眯起眼睛，杀气冽然地打量着颉质略，翻转手里的步枪。

颉质略身体一抖，一股酥麻的电击感从脚底涌上脑袋，他可是亲眼看见那支魔器如何血腥地夺去众多人的性命，当死亡危机轮到自己身上时，欢喜痛快消失了，余下的只有恐惧惊惶。

&ldo;我、我‐‐不……&rdo;他苍白的脸颊死灰一片，死神的脚步让这位回鹘勇士连话都说不出来。

&ldo;周虎赫巴特尔，长生天赐福的孩子，请原谅颉质略的鲁莽，他是因为不知道您的承诺才提出这样荒唐地提议。&rdo;周虎赫有如实质的杀气让札兰图暗暗心惊，为了消释误会，他赶紧闻言调和道。

&ldo;对、对！我、就是不知道啊！&rdo;颉质略满腹委屈地连声道歉，哪里还有啜罗勿勇士的风范。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无所畏惧，可遇上更加蛮横变态的非人类周老虎后才迥然发现他也会怯懦。

&ldo;周虎赫巴特尔，敌人是被您迫降的，不如就由您来处置他们吧，这样大伙都会心服口服。&rdo;莽萨尔身为故去老族长的弟弟，忽喇的叔叔，部落里的勇士，在这个时候自然有资格提出这样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