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听纪隶的消息,是因为不死心,坚信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可以等。带回家了……纪隶连他家怎么样,都从来没对我提过。呵,这个恋爱谈的真讽刺。后来,母亲再给我介绍了一个华裔女孩,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这个女孩叫云馥,在y国读音乐学院,说话和唱歌都挺好听,长相和名字一样,带着古典韵味。纪隶的声音,经过刻意在脑海里的遗忘,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所谓朦胧美,模糊后,偶尔记起来时,还是会想的厉害。虽然没有抱着真心去谈恋爱,但我扪心自问,无愧于一个“男友”的角色,谈笑间伪装的很好,甚至让她都确信,我是喜欢她的。平常繁忙的学业和工作,学生职员还有亲人们的期望,已经是负担累累了。骤然多了个“男友”的角色,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以前和纪隶谈恋爱时,似乎从没有这种倦怠感,是怎么做到的?奇怪,怎么又在想他了……云馥似乎看出来他这逐步的变化,有意无意的提起,去她家或者我家过夜,受过外国教育的她,更是不介意和男朋友去酒店之类的地方。在不知难过2016年5月21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一天,这一天,纪隶成了我的男朋友。他真的特别有勇气,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后,不会委屈的憋着,不会学电视上的人一样,上演苦情暗恋的戏码。 纪隶的观点大概是:趁现在喜欢还没愈来愈浓烈,赶紧说出来,严驭同意,那就在一起,不同意,也不至于太过伤心。我有点好奇,如果拒绝了他,会怎么样?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我对纪隶,一眼沦陷…………严驭走在和平时无差的街上,复古的欧式建筑比比皆是,这里没人为了这个不重要的日子欢呼。走进咖啡店,点了杯不加任何调味剂的黑咖啡,轻抿一口,苦到味蕾发麻,人更是精神无比。叮咚。是一条新的短信,号码很陌生,但来自于熟悉的城市,点开后,只有几个字。驭哥,节日快乐。严驭啧了一声,放下手机后,不到一秒就拿起来,点开回复框,对着输入法冥思苦想。刚清醒的脑袋陷入一片混沌。节日快乐。会不会显得太冷淡了?纪隶,节日快乐。还是很冷淡。亲爱的纪隶,节日快乐。……不对,都分手了,加这种前缀太奇怪了。严驭眉头皱成一团,对着手机,脸因为着急回复,冷成了冰块样。对面的座位被拉开,严驭回过神,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云馥,她温柔的笑着:“你在苦恼什么?”严驭从手机里抬起头,对于在这遇到她,没有过多的惊讶,缓缓出声:“一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哦?”云馥眉眼弯弯的说,“你这么全神贯注的对着手机,也是因为那个重要的人?”服务员端上一杯奶茶,云馥边喝边与他攀谈。“嗯。”严驭觉得没有掩藏的必要,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经过。云馥用吸管搅拌着奶茶:“你认为纪隶不是那种对待感情玩玩的人,换位思考一下,那他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事,才决定说这种话,再往深的想,没准是他在做自认为对你好的事。”“什么意思。”严驭心里闪过一丝令他愉悦的念头。“就是他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被迫跟你分手的。给你发短信,说明还在乎你,但不知如何表达感情,或者是不敢表达。”云馥对他喜欢男人这事一点都不在意,笑语嫣然的说,“可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会不会不太妥?”“是他说那些话,送我到机场时,明明有机会可以挽留我。”“他如果真的是跟你玩玩,怎么会送你去机场,亲眼目睹你离开?”云馥说,“找刺激吗?”严驭猛的站起:“谢谢。”“不客气,我就随便说说。”云馥说,“账单我请,你下次请我吃饭就行。”严驭走在街上,迫不及待的向纪隶拨去电话,嘟嘟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喂。”纪隶的声音听起来慵慵懒懒,没什么精神,像是从睡梦里初醒。严驭心提到嗓子眼:“是我。”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加重,严驭听到了掀被子的声音。“驭…驭哥,节日快乐哈哈哈,那个短信你不必放在心上,群发的群发的。”“这年头,”严驭低笑道,“还能收到手打祝福词,谢谢了。”“靠…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我聪明。”“有什么事吗?”纪隶咳嗽了一声,不像是伪装,严驭顿了顿。“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选择题,你只能选择你认为对的答案。”不等纪隶开头,严驭接着说:“你和我分手是真的?”纪隶深呼吸道:“是。”“你还喜不喜欢我?”“不喜欢。”“呵,”严驭听他回答的如此果断,不禁冷笑出声,“你是不是在撒谎。”“不是。”“随你口是心非,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不打扰你了,”严驭下定决心,“你想不想我?”站在异国街头,严驭停下,屏住呼吸等待这或许会令他心碎的答案。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身旁的行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要不是纪隶的呼吸声,严驭会以为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想,想的厉害。”纪隶说这话时,好似做错事的孩子,大气不敢乱出。严驭听清后,立刻挂断电话,压在心口的大石块被放上去的人亲手拿掉,克制不住的笑容从嘴角溢出,看了看时间,y国时间下午五点,八个小时时差。不小心打扰到男朋友睡觉了。为表歉意,那就回去陪陪他好了。严驭什么行李都没带,买了张当晚的机票,迫切的想要拉进和纪隶相隔的距离。5月21日,是他的幸运日。2016年5月22日“兄弟,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到机场了,我差点以为是诈骗电话。”高丰开着车,载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严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