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是李世民旧臣,还参与过玄武门之变,根本不缺这个“扶立”之功。
可以说,不论谁当太子,他的地位都不可动摇。
但他不缺这个功劳,不代表他的儿子也不缺。
毕竟他的爵位只能传承给长子,对于小儿子房遗爱来说,如果不能在新朝立功,一生恐怕都只能顶着一个驸马的头衔了。
“现在局势很不明朗,你回到魏王身边切忌,千万不要跟着作什么出格的傻事。一旦魏王那边有动静,也要第一时间派人告诉我!”
“儿子明白了!”
房玄龄对自家儿子进行耳提面训之时,长孙无忌也在跟长孙冲进行家主培训。
“冲儿啊,现在陛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父亲此言何意?”
“陛下之前不是说要废黜太子么,今天在朝堂之上,好像废立的心不是那么坚决了,甚至还有点暧昧……”
“这怎么可能?”
“陛下不是一直不满太子的表现吗?”
长孙无忌闻言仔细的想了想,随即无奈的摇摇头。
“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毕竟是亲生父子,就算偶有隔阂,那也是几十年的父子亲情,岂能说断就断?”
“只是今天太子的嫡长子表现很抢眼,不仅在朝堂上痛斥了陛下,竟然还脱口吟出两句诗!”
长孙冲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最喜诗文,平日里有什么好诗都会抄录下来细心揣摩。
“什么诗?”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长孙冲听罢当即激动的直拍大腿。
“好诗啊!”
“这两句诗不仅豪气干云,更难得的是有一种慷慨凌云之志,让人闻之不禁热血上涌,豪迈之情顿生!”
长孙无忌闻言,脸上也不由露出钦佩之色。
“这两句确实是好诗,但如果这两句诗出自一个七岁的孩子,那就显得恐怖了……”
“呃呃?”
长孙冲满脸不可置信的望向父亲。
“父亲,您是说这两句诗是李厥所作?”
长孙无忌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确定!”
“但为父下朝的时候,特意找朝中博学多才之士问过,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两句诗的出处。”
“父亲,你说这两句诗,能不能是当今之人所作,被李厥偶然听到,然后在朝堂之上吟诵出来?”
“我们也曾怀疑过这点,但当今天下能有此才情的年轻人,无不是各大世家子弟。这种世家子弟,又岂会屈身于一个七岁的皇孙?”
“这……”
这次长孙冲也想不通了,但他仍然不信这两句诗会出自一个七岁的孩童。
“父亲,此事不难确认。”
“改日儿子亲自上门考教那李厥一番,看看他对于诗之一道的才情,即可判辨别真伪!”
长孙无忌闻言无所谓的笑了笑。
“此事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心思。陛下极有可能将心思放在李厥身上,从而失去对李治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