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少女眼神冰冷。苏清之继续简单地交代了他们营救霏音的经过,然而,最后他们在绍兰村左等右等,总是等不来徐悯言。苏清之意识到徐悯言可能出事了,他和付涛安置好霏音之后,飞快地赶回松曼郡去打听徐悯言的去向,得到的结果让两人捶胸顿足,悔恨不已。“总之就是这样,我们听说徐公子周周转转还是到了蝴蝶城,所以才来这里,正在想办法救他。徐公子救了霏音,苏某不能抛下恩人于不顾啊。”苏清之道,“洛小姐还是不信苏某也无妨,那就请洛小姐速速避难,苏某和付涛二人见机行事便好。”洛惜颜沉默地听完了全经过,期间徐悯言又是断腿又是毒发,功力全失还被贬为奴隶,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兄长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着这么多的苦。作者有话要说:洛惜颜:秦函川你给我等着。今天又不负众望地被锁了我想想调一下发布时间会不会好一点改成每天19:59发?怀疑在网上买到了假的真知棒棒棒糖然而缺少糖分的我还是开心地吃了起来符号徐悯言很可能还活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洛惜颜指尖碰上杯身,拿起杯子送到唇边,饮了一口,渐渐冷静下来。茶不是好茶,和她平日里喝的相比真是云泥之别。她睨着苏清之,笑中泛着些许冷意:“我去避难?苏道友也未免太瞧不起人。倒是你们二位在蝴蝶城这么长时间了,可有想出什么救人的法子?”苏清之惶恐:“不敢不敢。这、我们、我们……”被她这么一问,苏清之冷汗都下来了。蝴蝶城不比松曼郡,在这里打听一个奴隶的消息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殚精竭虑,连避人耳目的店铺都开好了,有关徐悯言的消息却寥寥无几,更别提想出解救的方法了。苏清之固然着急,可也无济于事。洛惜颜见他支支吾吾,心里已有了成算。她说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也是来救徐师兄的。”苏清之诧异:“可您千金之躯,怎能……”他心中顿时生出许多猜想,一个小姑娘家,不惜扮成魔族,千里迢迢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只为救师兄——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打算参加斓萃会,得到和秦函川共进晚宴的机会。”洛惜颜道,“我要当面质问他,他这些年究竟都做过什么。”洛惜颜不怕死,她是女主,如果说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和秦函川抗衡,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洛惜颜。而且就算她身死人灭,也不过是完成了系统“杀死女主”的任务。因此无论是死是活,于她而言,都无所畏惧。苏清之怎么也不相信,一个看上去身体单薄的姑娘,说出来的话语如此惊人。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理清洛惜颜的思路,当即拜服:“苏某和付涛,愿意追随洛小姐!”洛惜颜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你们不添乱就行。”苏清之大喜,说:“苏某知晓一些药理,希望能帮助到洛小姐。”洛惜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你们知道斓萃会名帖往哪里递?快带我去,时间来不及了。”苏清之和付涛一前一后保驾护航,送洛惜颜去了。而徐悯言自织晶藤毒解之后,一直休养身体,替殷雪莘翻阅典籍,边看边做笔记,将它们编成小册子,码放在一边。一日,殷雪莘看到这些小册子,随手拿起来翻了两页,却皱起了眉头,里面有许多她不认识的字符,像是某种暗号。“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徐悯言一看,她的手指正指着一个阿拉伯数字。他在翻看典籍的时候发现,异界书籍的目录索引太过复杂难用,有的书则干脆没有目录索引。他为了日后查找相关资料方便,将每一页页脚标上阿拉伯数字,单独另外扯纸,将书中每一节内容用小标题概括,后面跟写上对应的页码。徐悯言顺着那个阿拉伯数字往前看,正指向“兔马毒迷幻剂”一条。他一边解释,一边演示给殷雪莘看:“这个标志是二十九页的意思,只要找到对应的书籍,然后翻到相同的页码,就能查看到兔马毒迷幻剂的相关资料。”他随手拿起书,熟练地翻到第二十九页递给殷雪莘看,上面果然是有关兔马毒迷幻剂的内容。殷雪莘觉得新奇:“你早有这种方法,怎么不教教我?”徐悯言曾经在灵犀门阅读仙门书籍的时候,也用过这种方法,但那都是他私人阅读所用,没有旁人发现。这次他替殷雪莘办事,才第一次被问起。殷雪莘拿着小册子翻来翻去,爱不释手:“这些符号就是数字的意思对吗?为什么会想到用这些符号,而不直接写字呢?”徐悯言说:“符号写起来更简单,节省时间。”殷雪莘遇到新知识就容易激动,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见了新玩具的小孩。她当即亲手替徐悯言研磨铺纸,请他教她用这些符号。徐悯言见惯了她沉着世故的一面,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天真的神情,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提笔,在纸上依次从一到十写下了对应的阿拉伯数字,末了,在最边上补写了一个“0”,解释说:“这没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把字换成了符号。”说着,又在那排阿拉伯数字底下写下了对应的字。殷雪莘在旁边看着,忍不住也拿起笔,跟着写写画画起来。秦函川听说徐悯言病好得差不多了,总想着来看上一眼,可碍于徐悯言已经恢复的记忆,犹犹豫豫,进退两难。这天,他终于忍受不了思念的折磨,独自来到煦华宫外,下人见了他要通报,他抬手制止,悄然进入煦华宫,忽然听见一阵男女说笑声。这两人的声音他都很熟悉,如今交织在一起,忽然好像利刃穿过耳朵,绞痛他的心。他隐匿气息,藏在暗处,远远观望过去,只见春日灿烂花树下落英缤纷,殷雪莘粉面含笑,露着一截洁白的手腕在纸上写着什么,徐悯言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目光煞是温柔。来不及细想,秦函川已然焦躁起来。他早该想到的,以殷雪莘浪迹花丛这么多年的手段,她若是想收了徐悯言,或许连半个眼神都不用。他的思绪胡乱飘飞,想到很久以前殷雪莘护着那个姓徐的奴隶做药学士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她的这种意图。如今徐悯言几乎同她形影不离,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说不定早就已经下手,将徐悯言的心攥在她的手里捏玩。这奴隶也是个没定性的,怎么就被她勾走了魂!秦函川不甘地盯着树下的两人,徐悯言的笑容在他看来万分刺眼。那样的温柔不是给他的,轻声细语也不是给他的,全给了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嫉妒灼烧着秦函川的双眼,可他无能为力。如果换作别人,他或许还能理直气壮地上前将徐悯言带走,可那是殷雪莘,贵为国师,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卑贱的奴隶和国师翻脸?岂不是显得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奴隶?呵,怎么可能,他永远不会爱这个奴隶。他只是为这个奴隶的软弱和国师的轻浮感到些许愤怒罢了,他贵为一界之尊,怎么会为这种小事动摇?秦函川的内心撕扯起来,他站在阴影里痛苦不堪,忽听那边两人又在说:“还有什么别的符号吗?也一起教教我。”是殷雪莘的声音。高高在上的殷雪莘竟然向那个姓徐的奴隶请教问题?难道这是她勾人的新手段?秦函川直觉此事有异,继续听着:“夫人请看这个‘8’,将它横过来写,就可以表示无穷无尽的含义。”徐悯言说着,写了一个无穷符号,“无穷大或者无穷小,都可以用它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