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悯言咬了一口,水灵多汁,鲜嫩可口。“不过你还没回答我,我们现在到底在哪?”秦函川说:“在我们的房子里。”徐悯言不信:“不可能,我没有这样的房子。”秦函川摸出一张房契摊给他看:“我买下了这个房子。现在我们在一个叫做青桃的小镇里,他们一时找不到。”青桃……?这地名原作里没听说过。徐悯言想了想,既然自己已经被带出来了,短期内想再回到灵犀门太不现实,目前情况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这样打算着,闲谈着扯开了话题:“函川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房子?”秦函川说:“师兄不喜欢吗?”末了,他又说,“这房子又破又小,的确委屈师兄了……等我以后出人头地,我们一起买套最宽敞明亮的宅子,好吗?”徐悯言不知为何忽然又是老脸一红。这可能是昏迷的后遗症,他自己这么想着。不,等等,为什么是和他一起买房,这展开不对。难道不应该是和他的后宫们一起买吗?!“这个房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也差不多是这样子。”秦函川说,“我家下雨的时候,屋顶还会漏雨,怎么补都补不好。母亲起初用盆接雨水,后来她索性挖了一条小沟,想下雨的时候把水从屋里引出去。可是这样做也没有用,因为我家在洼地。”他忽而笑起来,眉眼间全然是明朗的模样。这是徐悯言甜美的欺骗徐悯言问:“阿锦是谁?”秦函川答:“这房子的原主人。师兄,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他推开杂物间的门,走出去四下一看,察觉到阿锦和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他打开大门,只见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浑身脏兮兮黏糊糊地趴在地上,用胳膊肘使劲捶打着门,勉强能辨认出男人穿的衣料都属上乘,但已经完全被各种秽物覆盖得一塌糊涂,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恶臭。“阿锦!阿锦!”男人疯狂地喊着,“出来!出来!出来!”秦函川向下瞥了一眼,淡淡道:“阿锦姑娘已经搬走了。”“不!阿锦!”男人忽然一骨碌爬站起来,伸手就要来掐秦函川,被秦函川侧身躲过,他自己重心不稳,啪嗒摔在地上,这一下连鼻梁都摔歪了,鲜血流了半张脸,“你谁!你和我!抢阿锦?”忽然一群人急急忙忙赶过来,几个壮丁上来架住那个男人,连侯府的大管事都亲自出动了,他看着少爷不争气的样子,恨得直跺脚:“少爷啊少爷,最近不要再离家出走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行吗!”“阿锦!放开我!我要阿锦!”侯二少爷疯狂地扭动着,抓伤了好几个壮丁。那些汉子像是习惯了一般,默默忍着,任凭那侯二少爷发狂,几乎要把他们挠下一层血皮。大管事瞧见一旁秦函川是本镇的生面孔,又恰好出现在阿锦的家里,心内疑云窦生:“这位公子,你知道阿锦去哪了吗?”秦函川看着这一出闹剧,心内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懒得管,皮笑肉不笑道:“她搬走了,这屋子卖给了我,现在这里是我家,几位在我家门口闹事,怕是不太好吧。”这送客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但这大管事显然对外跋扈惯了,一时听着秦函川这话怎么听怎么带刺儿,心里不痛快,脸上顿时一皱:“我们侯家少爷没了来找人,怎么就成了闹事?”他咕咕哝哝道,“还有那阿锦,以为卖屋跑了就能一了百了?看我们侯家不把她抓起来捆了送给少爷玩,这下少爷总不会离家出走了。”那侯二少爷不知怎么好像听懂了这番话,激动地直鼓掌,那滑稽模样好比耍猴把式。“怎么了?”徐悯言扶着门框走出来看,只见一大堆人堵在门口,秦函川也面色不善,他听了几句对话,大概脑补出一个傻子少爷逼得年轻姑娘被迫卖房逃走的经过,又看见正噼里啪啦鼓掌的傻子,心下顿时只剩下了一个“惨”字。……人家姑娘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他看上。而且好不容易走了还要被抓回来,这什么世道?旁边有人拉住大管事:“管事爷,使不得使不得,镇上人都说那阿锦是个厉鬼,要是真进了侯家,万一把府里全克死怎么办?”那傻子正鼓掌得带劲,忽然眼睛一歪,正看见徐悯言白衣墨发,眉清目秀,竟比阿锦还要耐看三分。他大声怪叫,伸手朝徐悯言抓去,嘴里口齿不清地叫着:“媳妇,媳妇!”徐悯言吃了一惊,始料未及,刚想往后闪躲,忽然只见一道黑影掠过,那傻子的胳膊“趴”一声掉在了地上,流出一大股鲜血。徐悯言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傻子的头也“骨碌”一声滚落,好像一个带血的皮球。侯家家丁大骇,最近传言已邪之又邪,他们原先找到这里时已经心里发虚,现在亲眼见了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四散逃走了,连他们家少爷的尸首都忘了捎回去。徐悯言惊愕万分。他绝不会看错,刚刚那道黑影的下方闪过两个小字:煞魁。世上能驾驭煞魁的,除了秦函川,别无他人。徐悯言的世界在逐渐崩塌。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他难道不是一直看着秦函川吗,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暴发煞魁?而且,这种残暴的杀人手段……怎么可能!都已经千防万防,秦函川为什么还是……还是?徐悯言有些眩晕,忽然藏在意识海里的系统尖锐出声,赫然是无情的嘲讽:“还想反抗?醒醒吧宿主,你太愚蠢。现实就是这样无法改变。秦函川生来就是一个残忍的魔鬼,除了杀死他,你没有别的选择。”徐悯言争辩:“不可能!我……”“呵呵,做你的白日梦去吧。”系统说着,传来滴滴作响的警报,徐悯言一看,他的杀主率赫然只剩下了百分之五,系统嘲讽道,“宿主,再不积极行动,死的人就是你了,你还想改变什么?”徐悯言浑身泛冷。这时,秦函川从背后环住了他,动作温柔,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蹭在他的耳边: